這個城市 你最重要的海岸

走訪多個澳門海岸，即使相鄰的海有一樣的命名，但這些灘塗，它們多少有點不一樣。

許多沙土細小黏膩，它們就在人口繁茂的社區邊緣。一定不是這些細沙選了人類，而是人類選了與之比鄰。細沙之海，藏着許多許多人類討厭的生物，各種紅螞蟻，不知牠們是不是沿着榕樹的果實還是氣根爬下來的呢？蚊子或是細蚤也有，牠們身邊躲着野良犬、野狗或水鳥，牠們始終與我們保持距離最安全。

有幾個海岸，有着不同的名字，但卻有相似的砂石，我看過各種砂石傾瀉的畫面，有的是因為海岸被侵蝕，城市部門合理買來建設的，有的不是，是各種建築廢材。我看到市民、孩子們在這些廢料海岸邊攀走，忍不住去詢問市政部門，他們於是派人來駐守幾日，說沒發現到現行犯。而這些建築廢材就一直被留在此地，它們不太會變成地層的一部分，而是被海水偶爾捲走又回來，一年之後，有的已經變成圓滑而沒有稜角了。

也有水草卡着許多卵形物，它們生不出任何魚蝦，它們不過就是塑膠粒粒，那麼像生命。

許多屍體在這裡，死得不白不明。哇，好大一隻溪蟹！一條小小的雞泡魚，牠甚至還來不及生氣就死去。

我也能在這裡找到幾個便當盒，裡面還有些食物，等待吃它的人歸來。

有人在用海廢組裝了一個鞦韆，孩子們盪鞦韆，微風清清，氣味淒淒。對了，說到氣味，成就一座城市氣味的元素很大一個部分是水吧！海水，生與死的氣味糅合在一起，決定了棲息在此的人類命運。

川井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