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的形制
撕紙補小洞只是修書的一環節,補後還要經噴水、壓平、錘平等工序,補一張書葉,等閒都要弄上一兩天。
課程僅半月,朱振彬老師說沒法讓我們修補一本書,各人只能修好一張書葉,學了技巧,回家慢慢練。如此這般,學了半桶水工夫,回澳後專拿書友們的線裝書練手,還好,他們既沒投訴也沒反抗。
在北京除學了一點修書的皮毛,還學傳統書籍不同形制的製作。
蝴蝶裝、包背裝、金鑲玉裝,熟悉的名字,如何製作則是一門學問。修復人必須學會如何製作,這樣,修復時便懂門道。
蝴蝶裝在今天不多見,但宋、元舊刻多用此裝幀。顧名思義,乃是書葉正面朝內對摺,全部書葉對齊,書脊上漿後以書皮紙黏裹。翻看時,版心黏在書背上,書葉如蝴蝶展開,故得蝴蝶裝之名。蝴蝶裝不耐翻,書葉很容易散開,看書時又必需攤開兩頁,很不方便。
包背裝則是各書葉版心向外摺疊,書背以書衣包裹,製作不算高難度,記得當時還趁課餘空閒,做了本包背裝筆記本給自己。
金鑲玉裝是線裝悉書中很常見的形制,不少保存至今的善本便是金鑲玉裝,又或修復時因種種原因,被做成金鑲玉裝。所謂金鑲玉裝即在舊書紙鑲上新的白紙,舊紙泛黃,鑲上的新紙潔白如雪,兩種紙黃如金白似玉,故名金鑲玉。
在澳門隨童芷珍老師學修復時曾粗略學了幾下,但從未認真地製作一本金鑲玉裝。這回在國家圖書館,隨朱振彬老師學習,我們每人都要做一本金鑲玉裝,結果摺頁、齊欄把我們搞得焦頭爛額,黃紙沒法對齊,摺入的白紙也難以對齊,歪歪斜斜,弄得似打風。
離開北京時,背包裏塞了好幾本自己做的線裝書,當時就想,第二年還要來,繼續學,結果一拖數年,至今,仍是未畢業的小學生。
(學“醫”記 · 十一 · 完)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