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洞

我忽然覺得疫情開始後，真實世界變得比科幻小說更奇特。我開始懷疑不知道什麼地方出錯了，我們都掉進了《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兔子洞去，所以一切事物看來都跟“平常”不一樣，我們的“常識”變得不管用……

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或者應該從一封電郵說起。那天我收到加拿大教授的電郵，談到想出中國詩歌研究論文集的事情。幾年來我一直都和他有聯絡，在不同學術會議上亦有和他碰過面，曾經在他主持的會議小組中發表過論文，教授對會議的規條看得很嚴謹。我對他的整體印象是北美洲大學中常見到的白種男性，一點也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誰知道最近他在電郵中除了列出自己的學歷、職位外，還用大楷標明他的代名詞是男性“他”(him) 。看到這樣的標示真的令人啼笑皆非，難道有人會懷疑他是個女的嗎？當然，我很快便知道這個玩笑開不得，因為一個搞得不好，教授原來真的可以選擇用女性“她”(her)，甚至是“他們”(they)做他的代名詞。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以為正在看科幻小說，但這些所謂“科幻”的事情很多已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不知不覺罷了。最近，受到爭議的美國大學女子游泳比賽，便令人對本來理所當然的性別分類產生了疑惑。莉亞湯瑪斯(Lia Thomas)代表美國賓夕凡尼亞大學參賽贏得冠軍，卻引來非議，因為“他”的身體，直至二○一九年五月，徹頭徹尾是位男孩。自二○一九年開始，湯瑪斯覺得自己是女孩，於是開始注射女性荷爾蒙。自此之後，便開始參加女子泳賽。我不理解荷爾蒙替代療法是什麼，也不管湯瑪斯心裡想什麼，他的體格和性徵清楚告訴我“他”是一個“男”的，如果這個世界還有常識的話。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