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0-100美元 疫下油價經歷了什麼?
【路透社電】二○年七月,新冠疫情開始失控幾個月後,殼牌石油首席執行官伯登(Ben van Beurden)宣佈,全球石油需求可能已過高峰,這幾乎給他所在公司的核心業務判死刑。“即便需求恢復,也需要很長時間。”他在公佈公司第二季獲利大降後說。
供應氾濫曾跌破○元
與疫情期間其他許多行業的遭遇一樣,燃料市場上發生的事情前所未有。隨着人們停止旅行,需求急劇下降,石油行業根本無法以足夠快的速度減產來適應這一情形。更糟糕的是,在需求下降的同時,OPEC+中兩個最強大的成員俄羅斯和沙特阿拉伯陷入一場供應戰,導致市場供應氾濫。
石油供應太多,壓根無處可放。二○年四月中旬,西德克薩斯原油的價格跌破每桶0美元,賣家不得貼錢出脫石油。不到兩年後,伯登等人關於石油敗落的預測看來言之過早。隨着俄羅斯總統普京下令在烏克蘭開展軍事行動,指標布蘭特原油期貨周三觸及每桶100美元,為一四年以來首見。油價之前已因需求復甦速度超出產油國增產步伐而反彈。現在衝突導致供應中斷的可能性,更加劇油價漲勢。
根據國際能源署(IEA)的資料,去年全球石油消費較日供應高出約210萬桶,今年全球石油消費將超過一九年的水準。
石油供應商不得不提出庫存以滿足需求,而消費國則懇求殼牌等公司鑽探更多石油。
二○年初的油價低谷引發一些以往幾乎無法想像的政治動作。當時的美國總統特朗普非常擔心國內石油鑽探商可能倒閉,他在四月打電話向沙特阿拉伯王儲穆罕默德,發出最後通牒:要麼減產,要麼美國軍隊將撤離沙特。
投資者和政府要求石油生產商減少排放的壓力也在增加。二一年五月中旬,IEA表示,如果世界各國政府希望避免全球變暖的最糟糕效應,就不應為大型石油和天然氣項目提供新的資金。
政治因素促能源轉型
對於一個長期被視為化石燃料主要支持者的組織來說,這是一大轉折。能源轉型的政治因素,令歐洲石油巨頭不願意投資增產,因此他們對價格上漲的典型反應,就是增產速度比以往慢。
疫情期間,由於經濟受重擊,OPEC+的一些成員國根本沒錢維護油田,在完成花費高昂且耗時的維護工作之前,無法增加產量。
那些有閒置產能的國家,如沙特阿拉伯和阿聯酋,則不願意逾越OPEC+供應配額協議。
即使是美國的葉岩產業,在投資者要求增加投資回報而不是支出的壓力下,恢復產出的速度也很慢。
所有這些都為當前油價飆升播下種子。RBC的特藍(Mike Tran)說,最終平衡市場的將是高價格,而非新供應。他在本月的一份報告中寫道:“根本沒有比這更看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