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小天使

“你不知道誰會是你的小天使。”午餐時，J有感而發。

她想起去年的聖誕好事。超市結賬時，她發現前面已結賬的男子站在一旁等候，問道：“你是不是剛想起還要買甚麼？”瞄一眼身後長長的隊伍，讓開半步，“不如你先付吧。”男子笑道：“不，謝謝。”感覺奇怪，但J沒有再說甚麼。聖誕晚餐的材料都入袋後，J取出信用卡遞向收銀員，男子開口：“等等，請由我來付賬。”J打量一下男子，確定不認識，馬上推辭。男子再三堅持下，J不好意思再推讓了。聽到這裡，我與C對望一下，想到一處：不會是藉口搭訕或者甚麼新騙局吧。然而，男子付賬後，向J說聲“聖誕快樂”便離去。百多美元的晚餐，免費！J感動地說：“他是我去年的小天使。”

原來遇上好事了。等等，“去年？”我問。J點點頭，聖誕小天使碰到過好幾個。一年聖誕前夕，汽油短缺或準備加價，反正油站排了長龍。人們為汽車加滿油，還帶來油桶入油。放滿汽油的桶不輕，但難不倒J。旁邊的人看到她準備提起油桶放進車尾箱，馬上過來幫忙，很有紳士風度。還不止，當她在油站內結賬回到汽車前，發現水撥夾着兩張廿元美鈔，以及一張寫着“聖誕快樂”的小卡。有一年C亦在場。她們點了咖啡後，旁邊的男子說道：“隨便再加點一些，都由我來付賬。”

都是發生在聖誕的暖心事，我想到的卻是平日J的善行。J不時會向教會捐贈衣服、食物；天冷時節看到在街上發抖的遊民，會把車內的暖被送上；為一些染疫不能出門又有困難的家庭送上生活用品，每次看到她大購物，就知道她又要“行動”了。

大抵亦是想到了J的為人，C總結道：因為你亦是別人的小天使。

阿 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