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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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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想要什麼?

《下一次將是烈火》 作 者:詹姆斯 · 鮑德溫 譯 者:吳琦 出 版 社:人民文學 出版日期:2019年7月

黑人想要什麼?

《下一次將是烈火》是之前推薦過的書籍《正常人》(Normal People)裡Connell找Marianne借的第一本書,出於好奇找來閱讀。在這之前,並不了解詹姆斯 · 鮑德溫,最後卻被他的語言風格與文字力量所震驚,即使是透過翻譯閱讀他的著作,也非常好看,可以撼動觀念的那種好看。雖然他也是極具情感的,有些還是十分私人的情感,寫出來卻總是如此擲地有聲,充滿痛苦、反抗、回退,到頭來又全是肯定,莫名其妙給人信心。

此書的中文編輯在一次訪談中這樣形容鮑德溫,“鮑德溫的散文集是我近年來發現的為數不多的美好體驗,對我而言能夠讀懂英文版的鮑德溫是一個非常好的犒賞”,柯姆 · 托賓稱鮑德溫是“亨利 · 詹姆斯到了哈萊姆”,即一個亨利 · 詹姆斯一樣文字功底的人去描寫黑人所受的壓迫、窮苦,所傳遞出來的文字力量可想而知。

作為出生在紐約的黑人鮑德溫,是二十世紀美國最重要的黑人作家之一,他利用一切文學形式,特別是小說和雜文隨筆,反映了造成美國黑人生存現狀的政治、社會因素以及在美國所謂的民主下,人們為保持種族特性和個人性取向所遇到的困難甚至迫害。曾提名奧斯卡最佳紀錄長片的《我不是你的黑鬼》,正是根據他未完成的遺作改編,而這部電影厲害之處在於鮑德溫的解說詞,備受讚譽。但他本人可以說從童年開始就歷經坎坷,他一出生便是私生子,不知道父親是誰,成長過程中見證了白人對他們的種族歧視,到青春期時發現自己是同性戀。他所有的身份都是處於人群的邊緣地帶,就是這種幾乎已經在世界邊緣、隨時都會掉下去的處境中,鮑德溫在書中寫道:“每當我感到迷失,我的地牢就會震動,我的鎖鏈就會掉落。”

《下一次將是烈火》是鮑德溫出版於一九六三年的一本散文集,全書由“我的地牢在震動”和“十字架之下”兩部分組成。“我的地牢在震動”是他在黑奴解放運動一百周年紀念時給侄子的公開信,“十字架之下”則是回憶自己十七歲決定脫離教會時的危機,不僅尖銳地批判了教會的偽善和暴力,還指出種族歧視的根本,是來源於白人對權力的病態迷戀。此書出版後在歐美國家受到很大的反響,包括讓鮑德溫成為了《時代周刊》的封面人物,正是因為當時很多美國人想從此書中獲得一個答案:What do Negroes want?鮑德溫通過他兩篇非常有力的散文回答了這一點。

這本書輕薄易讀,有些書便是如此,很多時候讀完並非讀完而已,更重要的是此書對今後,在面對愛人、親人、友人、敵人,甚至是政治觀並不一致的人時,對他們的態度會否有所改變。鮑德溫是一位具有這樣影響力的作家,也只有他被當成作家時,他在作品中所呼籲的東西才有可能在當今時代被回應,而且這種回應並非僅歸屬為種族歧視問題,包括階級、性別等問題,都可以在閱讀他時,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哪怕是在其他作家當中,亦很少有這樣的現實處境與情感強度。正如《華盛頓郵報》總結他的個人成就時所形容:鮑德溫作為(時代的)見證人的努力所取得的成就為所有的人——黑人和白人,同性戀異性戀者,知名和無名人士——這些在他的作品中揭示的,人們一再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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