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
盧傑樺
二○一九至二○二○年《澳門文學作品選》新詩卷計有二十九位詩人來稿,共收到詩歌作品四十九首。
去年初,疫情爆發,席捲全球,新型冠狀病毒變成了全人類的“集體記憶”。小城亦受到突如其來的衝擊,在詩人的視界裡,皆有不同呈現。何熾鑾的〈這個鼠年,很靜!〉運用了白描、對比、排比等創作手法,整首詩讀來讓人聯想起《詩經 · 碩鼠》,大有詩教之遺風。許均銓的〈口罩〉借口罩抒發“行情突漲”、“卑微的你/轉變成人類的護身符”,書寫疫情初期人人自危瘋搶口罩的小插曲。詩子的〈毒與罪〉開門見山地將毒和罪連結在一起,詩人觀察到人類在疾病蔓延時所展現的眾生相,於是在詩作首兩句中以連珠式囈語噴發出來,後來更乾脆地說“有毒便有罪無罪便無毒/無用反思——一切如此理所當然”。對於彼此埋怨,相互包容更切合和平之旨,疾病是人類的共同敵人,醫學技術的進步,就是一群有志之士為解決病患所作出的貢獻,視“人類乃命運之共同體”,其心廣闊而具包容性。譚健鍬的〈分隔的世界〉從口罩和隔離衣將醫護人員與外界的分隔,引發“如同冷戰時期的東方和西方”的思考。陸奧雷的〈使徒〉、雪堇的〈麻雀〉、大端黑螢的〈修剪 · 距離〉都反映了疫情穩定後回復到正常生活的不同面貌。
生與死是詩歌裡最常探索的主題。漠涯的〈發給天堂的微信〉像稚子與母親的對談,這篇千字散文詩,字句行間都是對亡母發乎幽思之情。海芸的〈染髮〉從染髮活動過程中覺察到身體衰老變化,是現代人對生命流逝的詮釋方法。
黃文輝的〈女兒的兩顆門牙〉,從女兒脫牙的成長痛,展開對生命成長的思考,並帶出了“忘記/是人生的常態”、“像忘記兩顆門牙/這是一種儀式,叫/成長”,饒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