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的果子

帶小狗“豆腐”到附近散步回來的姨甥們，給我們看一家門前免費送的李子照片。

一整個紙箱的李子，顆顆飽滿多汁，呈成熟甘甜的深紫色，令人垂涎；更令人垂涎的是，紙箱上寫着大大的“免費”二字。主人還貼心地在紙箱旁放幾個膠袋，方便大家打包。看完相片，再看看他們空空的雙手，問：“李子呢？”姨甥搖搖手說，問過大家想不想吃才去取。想吃、好想吃，在哪裡呢？三人只記得在街角，卻說不出具體位置。我扶額，致電直接問不就行了？唯有駕車由最積極的小姨甥帶路到附近轉轉，碰碰運氣。

平日散步所見，大部分住戶的前院都經過悉心打理。走在行人道上，像走在公園一樣。綠草如茵，繁花似錦。以認識的玫瑰為例，植物長得比人高，比拳頭大的花開滿一樹，粉紅、明黃、大紅、淡紫、鮮橙，一字排開，賞心悅目。嘗試過打理草地才知道：常常澆水，草才不枯黃，定期修剪施肥，草才長得整齊翠綠，不時添加草籽才長得飽滿，不現泥地，都是勞動、金錢、時間的結果。前院果樹不常見，鄰居的梨樹就長在後院，被砍倒之前，每年都可以吃到幾個越欄而生的果子。街角一家的大橙樹長在屋後，可見果實纍纍。自家後院數棵的果樹才種下數月，只有兩棵長了葉，其餘的仍是光禿禿的小樹幹模樣。能長大的話，亦要三五年後才開始結果。前同事就有棵長年結果的桔樹，不時要清一清滿樹的果子。自家吃不完，送同事送朋友，剩下一大箱放門前送路人。

兜兜轉轉，終於找到“那個”街角。下車一看，紙箱空空如也，沒有李子影蹤。好東西搶手，慢人一步沒有辦法；三個早人一步的傻孩子，卻錯失了良機。吃不到的果子，是甜的吧？

阿 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