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照鏡子》

南歐國家羅馬尼亞，官方語言為羅馬尼亞語，主要使用的還有德語和匈牙利語。羅馬尼亞人唱羅馬尼亞民歌，自然大多用羅馬尼亞語。就我國國民而言，羅馬尼亞語肯定属於小語種。在上世紀五十、六十年代，能聽羅馬尼亞語唱羅馬尼亞民歌的極其寥寥。於是乎！要想推而廣之，靠的就是中文譯配了。

内地人民音樂出版社新舊版風行一時的《外國名歌二百首》，都收入三首羅馬尼亞民歌：《喬治參軍去》、《照鏡子》、《昨天晚上刮着風》。第一首只有編曲人的名字，第三首有譯詞、配歌人的名字，第二首則只有羅馬尼亞人考什布填詞的字樣。至於是誰把考什布的麗句清詞譯成中文，却欠奉。不過，半個多世紀前就欣賞以中文演唱《照鏡子》的，視若當然的，是應該感謝終竟尋不着的那位譯配者，没有他或她，《照鏡子》不可能早早就進入音樂愛好者的視野。

我國女中音關牧村演唱的《照鏡子》，是我所喜愛的錄音之一。其聲音清純樸實、圓轉活脱，準確表現了一位熱愛美熱愛生活的姑娘的內心追求。有些句子，如“讓我來把我的房門輕輕關上”的“輕輕關上”，一强一弱的處理，時張揚時含蓄；有些句子，如明知故問的“鏡子裡面不是我嗎？臉兒長得多麽漂亮”，則欣悦自豪之情充盈。關牧村唱歌，吐詞總是那麽瞭瞭分明，唱《照鏡子》亦然。有些不明就裡的人乍一耳聞，還以為關牧村所唱的《照鏡子》，是一首中國歌曲呢！

關牧村所唱的《照鏡子》，用一個小樂隊伴隨始終。你聽穿着民族服装的羅馬尼亞歌唱家唱的《照鏡子》，同樣是小樂隊烘托，除弦樂、木管外，還有薩克斯、手風琴等等，配器不容分說地有其特色，因之瀰漫着羅馬尼亞獨有的光影情結，尤其泥土芬芳。所以說，“拿来”，常常不一定代替得了雅韵盡出的“原創”。然而，同樣一首《照鏡子》，把關牧村和羅馬尼亞歌唱家之所唱，對照着聽，是蠻有趣味的。有樂迷很執着：“我還是陶醉於關牧村唱的《照鏡子》，無它，她唱的是中文，我覺得份外親切”。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