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成大作家的小吏們

七月，上海市的一條關於副局級幹部任免的新聞頗為引人關注，《明朝那些事兒》的作者石悅（筆名“當年明月”），就任上海市人民政府研究室副主任。

《明朝那些事兒》共七部，於二○○六年出版，異常火爆，很快成為內地最暢銷的書籍。明史的難讀是出名的，很多資料連斷句都沒有，內地真正研讀通明史的人並不多。而石悅不僅讀通讀透了明史，還把這段二百七十六年的歷史，用輕鬆明快的語言表達出來。

這套書被評價為：“以通俗的小說方式，用瑞士錶匠的耐心，德國製造工人的嚴謹，法國釀酒師的情懷，美國戲劇演員的幽默。”確實令人手不釋卷。

最近，我又翻到了一本可以跟《明朝那些事兒》一較高下的歷史小說——《捨不得看完的中國史之秦滅六國》，該書敘事角度獨闢蹊徑，選擇的是秦滅六國的重要戰役。它選取的時間起點與《資治通鑒》一樣，即從韓魏趙三家分晉開始，但它以現代人更能接受的白話方式，文筆流暢，行文幽默，將故事性、教育性、娛樂性、趣味性、啟發性共冶於一爐，真是令人感歎“高手在民間”。該書作者筆名是“渤海小吏”，一如其名，是天津的公務員。

實際上，公務員以寫作為副業，最終成為大作家的例子，中外都不少。魯迅先生曾在中華民國的教育部，做了十四年的公務員，期間翻譯了大量作品，並寫完他的首篇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寫出了《變形記》的歐洲著名表現主義作家卡夫卡，終身都是個小公務員，被評論為“生前是啞彈，死後是驚雷”。以上例子，不勝枚舉。

那麼他們的成功是因為職業嗎？不，他們的成功是因為作品，因為對寫作的熱愛和堅持。換個角度看，如果會寫的都“上交”國家，全面提升政策研究和公文發佈的水平，那不是挺好的麼？

楊 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