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開獲清賞 芙蕖一何綺
荷塘邊,楊柳依依,迎風搖曳。一眼望去,只見朵朵荷花,好像嬌羞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在碧葉之中。這裏的荷花大多是粉色的,有幾朵白色的。那潔白無暇的荷花,猶如冰雕玉琢一般,格外惹人喜愛。
一株株嫩粉色的荷花,大的像一頂小帽子,小的似鴨梨。有的花苞像個小喇叭,半睜半閉着眼睛,微露着金燦燦的花蕊。清風拂來,小水珠在荷葉上玩滑梯,晶瑩得如透明珍珠。風停後,水珠大變小,越發漂亮。看到這生機勃勃的荷花,令人心曠神怡,浮思聯翩。
有的翡翠般的綠葉頂端,盛開着一朵大花,粉紅的花瓣向四面綻開,在陽光照耀下鮮艷奪目。花瓣上滾動着晶瑩的露珠,在朝霞的輝映下,五顔六色。它把花盤對着我,好像對我微笑。我看着那在露水的滋潤下的荷花,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呢。
站在荷塘邊,把視線收在這朵荷花上。它筆直的莖是碧綠的,上面有許多墨綠色的斑點,荷花的花瓣有兩層,外面一層向四面展開,內部的一層花瓣圍着一個圓圓的、淡綠色的蓮蓬。花瓣頂部是深紅色的,漸漸往下就是淡粉色。好像畫家用一枝筆飽蘸了粉紅色從上往下,由深到淺畫出來的。而且每一片花瓣都像一個大勺子。這朵荷花旁邊有一朵含苞欲放花蕾,花瓣緊緊地抱在一起,活像一個熟透的大桃子,荷花四周圍盡是撐開了綠傘似的綠葉,上面有許多小水珠,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像晶瑩的珍珠。
吝嗇腳步,還是站在原位,放鬆視線,整個荷塘,無數大朵荷花怒放似亭亭聖潔的仙女,含苞恰似情竇初開而含羞的少女。碩大墨綠的荷葉足有鍋蓋大,參差錯落,井然有序。“貪看翠蓋擁紅妝……捲卻天機雲錦段。”這時,塘水澄澈,猶如一匹彩練,任憑驕陽的光輝傾瀉塘中,教人陶醉不已。
然而,小文人鼠目寸光咫尺小荷塘,遠遠不若宋代寫花巨手的楊萬里。他善於“奪胎換骨”,不漏斧鑿之痕,在杭州西湖《曉出淨慈寺送林子方》詩中,眺望湖中,荷葉田田,蓮花艷艷,一幅荷海茫茫的圖畫。他用“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十四字來回答六月的西湖風光和其他季節有啥不同,也弦外有聲,勸直閣秘書林子方,無論到何處去,都要銘記六月的西湖是葉綠花紅的荷花。
荷花爲題材,招引古代詩人墨客太忙碌。他們在詩文中借荷抒懷,比比皆是。如王安石在《荷花》裡,文字是荷花“天放嬌妖”、“將爾當西施”,實際精神是出仕和退隱在他思想中矛盾着。因他曾兩度罷相,退居金陵。如宋代杜衍,他爲人勁正清約,支持新政,在《雨中荷花》流露出:“一陣風來碧浪翻,真珠零落難收拾。”結果爲相百日而罷的不滿。還有……不枚勝舉;然而,這些官場事,我不懂。我只喜歡北宋周敦頤《愛蓮說》,他直截了當地把愛蓮推之入腹地讓精神昭彰——“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成爲古今名句。
淘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