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風色變

昨天說過“風塵女子”的遭遇，今天又告“

或掛風球”，未來數日預料有強風驟雨。風從哪裏來？有謂“風入鳳巢飛去鳥”，由於“”進駐鳳巢，鳥飛去，便是“風”。不過這只是說“風”字的結構。我國的文字一般是象形，然而風者無形可象，徐灝曰：“因其所生之物以製字，故從‘虫’”。《說文》：“風動蟲生，故蟲八日而化。從虫，凡聲。”又說：“風，八風也。東方曰明庶風，東南曰清明風，南方曰景風，西南曰涼風，西方曰閶闔風，西北曰不周風，北方曰廣莫風，東北曰融風。”這“八風”到了今天已“開枝散葉”，又豈只於八方？連人物、飛禽、走獸、蔬果都成風。據報道，這次的風曰“煙花”。煙花之地也就是“風月場”，男女相戀產生的糾葛謂之“

風月債”。

人有“風月”這回事，動物何嘗沒有？《書 · 費誓》：“馬牛其風，臣妾逋逃，勿敢越逐。”孔穎達疏引賈逵曰：“風，放也。牝牡相誘謂之風。”從中醫的角度看，風是人體的病因，乃“

六淫”之一，為陽邪。外感風邪常致風寒、風熱、風濕等症。又如中風、風痛等。《素問 · 風論》：“風之傷人也，或為寒熱，或為熱中，或為寒中，或為癘風，或為偏枯，或為風也，其病各異，其名不同。”聽來為之談風色變。

撇開《素問 · 風論》而不論，且說眼前是颱風季節，古有杜甫之《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床頭屋漏無乾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濕何由徹？”風，已變成“瘋”了，是風災。

如果風災也算“風景”的話，只能引昔人《秋九》詩句：“風景不殊休舉目，夕陽衰草事堪哀。”這是西晉亡後，晉元帝在江南重建晉王朝，大將軍周顗的喟嘆之語：“風景不殊，舉目有江河之異。”梁啟超《飲冰室詩話》卷四：“風景不殊，幽明頓隔，烏邑陳言，所感深焉。”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