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兄卵事

以色列亞夫尼，一名考古學家在挖掘現場，發現了一枚幾乎完整無缺的千年巨蛋。恐龍的巨蛋化石，已被發現無數，而這一次的發現竟是雞蛋。雞是卵生動物，故蛋又稱為卵。

我非考古學者，則遑論學家了。不過對於這枚雞卵卻產生一丁點“考究”的興趣。或問：“你既非學者，亦非學家，這枚雞卵，干兄卵事？”既稱我為“兄”，應知我無卵，這是指類似雞卵的蛋。而男性其實也有卵的。《靈樞經 · 經脈》：“脈弗榮則筋急，筋急則引舌與卵。”《難經 · 二十四難》：“足厥陰氣絕，即筋縮引卵與舌卷。”黃侃《蘄春語》：“（卵）更引申之，則陽道亦為卵。”《廣韻 · 上聲卅四果》：“卵，郎果切。吾鄉呼男子陰器正作此音，而呼睪丸為卵，仍力管切。”至於《字彙》與《正字通》則以“”為“卵”，音義俱同。

閒話休提，言歸正傳。引起我興趣的問題，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是縈繞我一生未解的難題。原因是雞生蛋，沒有雞焉有蛋？但矛盾的是：雞由雞蛋孵化出來，不能本末倒置，應是先有蛋始有雞。《莊子 · 應帝王》，有幾句話是壺子說的：“眾雌而無雄，而又奚卵焉！”《關尹子 · 四符》也說：“陰陽雖妙，不能卵無雄之雌。”由此可見卵子不過是動植物的雌性生殖細胞。卵子必需有雄性的授精，經過孵化，才可以變成雞。《法苑珠林》卷九：“依殼而生曰卵，含藏而出曰胎。”禽鳥魚蟲學上特指受精卵，是經過有卵、幼蟲、蛹、成蟲四個階段。從這些排列序而觀，絕對是先有卵。

雞從卵孵化而成，至於卵是從何而來？這是大學問，留待高人考究可也。正如上面“或問”那句話：“干兄卵事。”就此擱筆。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