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說疫苖
疫情發展到今天,新話題帶到疫苗上,略有見聞,也有趣味,理還亂。
要不要打?打什麼疫苗?忽然又變成有點政治化的話題。問的人只隨口問問,答的人期期艾艾,一臉不屑,那你便得識趣趕快轉個話題,否則斷片。轉個什麼無關痛癢的話題?就談談打疫苗的痛癢好了。總之可進可退。
自從疫苗問世,凡有相關新聞,電視必出現打針場面。尖細的針刺入臂膀,並不嚇人,但也絕不動人;看在眼裡會覺得痛?我還是寧可轉移視線。到底看不見的痛和看得見的痛,哪個是真痛?這樣的矛盾很有趣味。小孩打針,打在屁股上,伏在媽媽大腿上,針未刺入,往往已哭得震天價響;他根本看不見注射場面,但心上直覺會痛,便有心生的痛感。痛感非先由刺針而來。這看不見的痛,其實是恐懼。
因為恐懼而不打疫苖的大有人在。這恐懼,可能來自個人健康背景的考慮,但事情一旦去到集體化的利害關頭,便只有集體的價值內核被看見。於是切中要害,官商合作,動之以利;打針可獲贈假期或現金,以至奪人心魄的新屋抽獎。如果能因此提高接種率,那便是疫苗打到骨節眼去了。對大城蟻民來說,平白損了中彩機會,此事可大可小。
利誘之外,據說還有威逼。在一些地方,不打疫苗的話,禁入餐廳、戲院等公共場所,即是變相隔離,剝奪正常生活自由。 專家說,何懼之有?那些打完疫苗不久便丢了性命的人,是因為那一刻合該死了,與疫苗無關。我終於明白友人猶豫再三之後,決定接種,但事前一晚,輾轉反側,無法成眠,夜半,爬起床,打開電腦,立下遺囑,次日才上戰場般走入接種中心。可歌可泣。
我問獅城老友,她打的是什麼疫苗?她說不知道啊,政府下令要打,他們就去打了。但注射入你體內的東西,總得先搞清楚?不必!政府會為我們設想的了。可圈可點。
吳淑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