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教育哲學的啟示

杜威教育哲學所提倡的終身學習概念，在現今世界資訊獲得通達性便利的背景下，更具有明顯的價值與意義。若單純在學校才具備學習的動力，已經顯得不合時宜，不論高等或是非高等教育所積累的知識都是前人所留下的，尤其非高等教育更多是針對基礎知識，內容就很容易與現今複雜的世界有所出入，對於知識的創新與發展，非高等教育就顯得不足且滯後。因此，本文以杜威的終身學習概念在非高等教育及高等教育兩個方向，在現當代如何被呈現出來作出簡單的解說。

非高等教育上，學生傳統上只是學習基礎知識，比如中英數等基礎學科，除此以外，也是面對升大考試內容而作準備。但是，在今天訊息傳播快且廣的年代來看，不論在升大或是在普通的基礎知識的學習上，亦出現了多因素、多目標的現象，比如，愈發增加的校內外比賽，讓中小學生更早在國際舞台上與全球競爭。究其原因，學生不再單純“有書讀”，而是要走到最高學府。實際上，內地現在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均是推薦入學居多，一般都是全國及國際賽事獲得前三甲的優秀學生，而且，不再是單純的中英數理化的比賽，比如經濟學科，也出現像NEC全美經濟賽、Future Business Leaders of America(FBLA)、國際經濟學奧林匹克等不同類型的商業知識型比賽，表明了學生的發展路徑不再單一，不同學科亦能成為升大的決定條件。因此，若以功能性定位非高等教育，必然需要讓學生拓展思維，參與國際賽事去擴闊眼界，校本教育則需要以多元發展為目標，產生學校之間的差異性。在這種以比賽為先的教育模式當然遭受不少批評，但需要思考的是，國際賽事的競爭過程與杜威“持續學習及跳出框架、與現實結合的知識理念，藉着直接或間接的經驗來解決，不斷地累積自身經驗，擴充知識與技能”的想法不謀而合。因此，亦逐步在學校中被推行。

高等教育方面，知識傳授的方法已經與非高等教育階段有着完全不同的路徑，近乎自由的教學環境，學生能夠獲取大量自主學習的機會，亦可能導致學生荒廢學業，知識的攝取及分數的高低在本科教育上完全掌控在學生的手上，而且校園之中的大量活動，學生與不同社會及校內群體的交往是開放與自主的；在這個階段上，學生個人的成敗得失將由個人承擔，不再擁有中、小學老師們的細心呵護，變相需要為個人行為承擔責任，“杜威所倡導的經驗學習是一種動態歷程，強調的是學主動的探索與發現，並經由這個動態過程不斷地進步”①。因此，大學階段將確立學生終身學習的熱情與志向，這個啟發點自中、小學逐步成熟，在高等教育階段開花結果。

對比兩個階段的學習過程，基於杜威認為未來是充滿變數的，因而沒有一個固定的教育目的，教育目的應是多變的、進步的，持續學習就是應對社會急速改變而產生的概念。從這個概念上來說，未來是不可知的，換言之，兩個教育階段理應讓學生提高解難的能力，而不是單純地將知識灌輸入大腦之中。畢竟，在現實生活之中，問題是難以預料，只有學習解難的能力，才能夠真正解決人生中的不同問題。因此，現時在非高等教育中所推崇的比賽文化，更應該從另一個側面去理解，就是試錯、重複失敗到獲得成功，再次失敗、不斷試錯的過程，只有這種成功與失敗共存的學習模式，才真正能夠使一個人的能力完整，未嘗失敗之痛，又如何感受成功的美味呢？

註①〈杜威的教育哲學對於終身學習之啟示〉，許佳琪，《育達科大學報》第29期，2010年12月，第163-176頁。

張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