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生命 心靈之約

陳栩墨

話劇《如夢之夢》可以說是一部史詩級別的話劇，是二十一世紀初華人劇場最受歡迎的話劇之一。整齣戲像一場旅行，從“五號病人”生命末端開始，由他的故事進入其他角色的故事，憶述從生到死，從痛苦到解脫的過程。

時隔多年，二○二一年再次迎來《如夢之夢》巡演消息，四月於武漢啟航，橫跨九座城市。有幸參與《2021如夢之夢》首演，儘管《如夢之夢》每年都會演出，但話劇的魅力在於演員的全情投入和觀眾的不可重複限時觀看體驗，有時候喜愛一本劇目，就會多次觀看，因為每看一次的體驗都是新的。

這一次的演員陣容幾乎大換血，一共三十一位演員一百多個角色，很多演員都是分飾多角。《如夢之夢》時間長、台詞量大、劇情走位複雜、對劇場要求較高，八小時高強度的演出對演員體力無疑是一大考驗，而環形蓮花池舞台的設置對演員更是一個挑戰。

與舊版相比，新版的演員在劇情細節的刻劃上有了新的賦予，每個演員都非常專業，每個人的台詞功底都很好，不說根本不知道這些演員很多都不是舞台劇出身，有的更是第一次參與舞台劇演出。尤其是飾演“五號病人”的演員，台詞功底和爆發力都非常強，他所表現出的老練嫻熟完全不像一個話劇新人，無實物表演吃東西不僅讓人感覺真實，連吃東西時講話的聲音狀態他都演繹得很好，與兩個女演員之間的情感更是處理得自然而又不同，很多細節的表現如豬叫、台灣腔和日語都把握到了精髓。再如情感爆發的一幕，他對層次的處理是豐富的，情感的表現是沉澱的而不是一觸即發的，甚至到後來崩潰的過程，他都是一點點鬆動到害怕，情感釋放後彷彿被掏空一樣低聲的嗚咽都發揮很好。劇裡演員的聲音和造型都非常有故事感，配合舞台設計能讓人有如夢似幻的感覺。想像一下，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把非常有故事感的聲音向你娓娓道來一個故事，伴隨燭光和煙草燃燒時那裊裊升起的樣子，如煙般的往事像夢一樣出現。或許只有坐在劇場的觀眾才能感受到這種面對面的凝視，感受角色與角色間的對應，這種對應需要兩位演員默契的配合，這也是演員們努力的結果。

由於疫情原因，賴聲川導演遠在台灣通過視頻遠程指導演員，這是唯一一次全程由執行導演配合排練到演出的《如夢之夢》。自二○一三年進入內地演出開始，一般都是在一座城市定點演出，今年開啟九城巡演，無疑是一種“迴向”，將這部劇分享給更多喜歡它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