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境下的笑臉

隨着疫苗面世，全球抗疫之戰邁向新的階段。過去一年疲於奔命的前線醫護人員率先接種，為他們的安全帶來基本保障。

面對疾病和逆境，藝術時而能起治療效果。為了向醫護人員致敬，英國街頭藝術家Banksy繪製了一幅名為《扭轉乾坤》(Game Changer)的畫作。作品在去年已經完成，時值英國面對第一波疫情、首相約翰遜宣佈實行全國防疫封鎖措施之後。去年五月，作品首度在南安普敦大學醫院公開展示，Banksy留下祝福語，為英國國民保健署的前線醫護人員打氣：“感謝你們的付出。雖然這是一幅黑白畫，但希望可以為這裡添上一點歡欣的氣氛。”

今年三月，《扭轉乾坤》在佳士得網上拍賣，為英國醫護界籌款。作品最後以二千萬美元高價成交，遠超外界預期，再度刷新Banksy作品拍賣價新高。根據佳士得拍賣行，《扭轉乾坤》是一幅代表希望的圖像。這次拍賣所得大部分款項，將透過南安普敦醫院慈善基金，分配在改善醫護及病人福利等用途。

跟以往Banksy的作品相比，《扭轉乾坤》不論在風格和內容上都相對直白。這幅一米乘一米的黑白畫中，小男孩高舉一個披上斗篷的護士娃娃，右手擺出超人飛行的手勢，而為人熟悉的蝙蝠俠和蜘蛛俠，則被“冷落”在一個籃子內，Banksy要傳達的訊息再明顯不過：漫畫英雄畢竟存在於虛構的世界，每天在前線對抗病毒，以生命拯救生命的醫護人員，才是現實生活中的真正英雄。有醫護向英國廣播公司透露，《扭轉乾坤》在醫院展出期間，確實起了鼓舞團隊士氣之效。

過去一年，英國幾度實施防疫封鎖，但Banksy並未賦閒在家，反而一直忙於創作，不時更新自己的Instagram，希望在疫情下，為英國上下帶來一些歡樂。相比起嚴肅正經的《扭轉乾坤》，他在家中或街頭留下的“傑作”，延續他一貫詼諧幽默的風格，並請來他的吉祥物模板老鼠仔，一時在他家中浴室搗亂，拼命地在廁紙卷上狂奔；一時又出現在倫敦地鐵的車廂內，如何在缺乏防疫意識、無視公共衞生標準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亂打噴嚏，最後在車廂玻璃上濺出藍色飛沫。

Banksy亦明白英國人熱愛自由，對於嚴守封鎖令、足不出戶的日子感同身受。他不忘在IG自嘲呻苦，埋怨妻子討厭自己在家工作。去年十二月，Banksy靜悄地返回出生地布里斯托，看中了一條斜路上的房子，並在磚牆上畫了一個打噴嚏的老婦。由於用力過猛，老婆婆的一副假牙，連同手袋和拐仗，在空氣中懸浮漫舞。在疫情籠罩下，Banksy透過街頭藝術，看似苦中作樂，實則用心良苦，一片菩薩心腸，盼望疫情早日消散，所有人重拾歡顏，回歸正常生活。

杜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