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芳華

中學時，對幾位老師印象深刻。教英文的羅香珠是其中一位，很年輕很斯文，說話慢條斯理。畢業後，不時街頭偶遇老師。

早兩年，巴士相遇老師，聊起來，她語我這幾年在做本澳女性訪談工作，說了幾個老大姐名字，都是從前我當記者時曾採訪，或在書店工作時曾接觸的。有行業巾幗，也有普通婦女，直覺這些素材若結集成書，會是一本很好的澳門女性口述歷史。

年初，老師傳來短訊，告之《自有芳華——澳門婦女人物誌》出版了。真心替老師開心，此時我正為自己的書忙得一頭煙，深明出書之苦，編輯、設計、排版、校對、印刷，全是要命的技術活。何況老師已是上年紀的人，曾聽她說過獨自一人訪問，工作拍檔就是一支錄音筆，訪談回來，還要整理成文字，對着電腦一字一字地打。訪談由二○一三年開始，至二○一七年結束，歷時五年，然後是漫長的編輯、校對工作，至去年，終付梓，當中付出的心血，非親歷其中不明箇中辛苦。

拿着老師送的書，沉甸甸，這是一本有份量的書。

“記錄，是希望告訴人們，在婦女地位不受重視的年代，為了目標和理想，女性前輩們曾經付出過何樣的努力和犧牲、跋涉過何等坎坷的崎嶇道路……保存，是希望為新時代的女性提供參考和借鑒，讓這曾經在歷史年輪中的光與熱，繼續成為後輩前行的熱和光。”

老師在後記裏的這段話，我想是她寫此書的初心，也是這份初心，支撐她七年堅持下來，沒有半途而廢。

書中記載了十九位老大姐，杜嵐老校長、陳既平主任是我熟悉的長輩。永遠笑咪咪的錢明校長，見到她便會想起李成俊老社長。還有楊秀雯、飛迪華、施綺蓮、林綺濤、劉玫瑰……一群自強不息的女性。 小城的今天，有賴她們，還有無數女性的默默耕耘。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