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之路，古巴可以走到幾遠？

從古巴帶回家的紀念品，除了一套明信片、一頂切 · 格瓦拉帽之外，還有一張面額三披索的古巴國幣。這鈔票已甚少在市面流通，因上面印有一個切的大頭像（他曾是央行行長），成了遊客愛收藏的紀念鈔，當地人索性搜集它來作紀念品出售。

談到古巴貨幣，遊客兌換的都是可兌匯披索CUC，出境時可換回外幣，和美元等價。本地人用的是不可兌換外幣的披索CUP。一個CUC等於廿四個CUP。但在購物、用餐時，可能會收到不能兌換的國幣披索零錢。由於美國長期制裁古巴，美元基本不在市面流通，在找換店換CUC，美元匯率比加元和歐元差很多，因此甚少人帶美元去古巴旅行。行前我們知道最好匯率的外幣是加元，預先換了加幣前往。

中國人都把CUC理解為中國改革開放前的外匯券——非本地人在中國消費的貨幣。實行了廿六年的古巴外匯券於今年一月一日壽終正寢。這同特朗普二○一九年對古巴實施更嚴厲制裁、禁止美國人前往古巴旅行、不讓古巴僑民匯錢回國，嚴重打擊古巴經濟有關。

加上疫情重創旅遊業，美國又制裁委內瑞拉，使其經濟瀕於崩潰，致古巴收入嚴重萎縮。估計國家已無法兌現CUC可換匯的承諾。

二○一四年奧巴馬與古巴關係破冰之後，古巴旅遊業騰飛。可是好景短暫，特朗普上台之後，世界反轉了……

在古巴旅行時，我們在一處橫街見識了居民拿着戶口簿去專售配給糧的店，買受政府價格補貼糧油的情景，仿如進入了時光隧道，回到N年前使用糧票布票的中國。

在古巴，從事旅遊業的人收取的是外匯券，貨幣雙軌造成貧富懸殊，CUC成了定價權貨幣，人才向賺取CUC的行業流失。

如今政府開始痛苦的財政及擴大私營經濟改革。中國之路，古巴可以走到幾遠？

（那些年的旅行故事 · 三十三）

沈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