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隊：桂林將你永遠銘記

南下的西城大道在經過桂林市政府後折向西南，不久先穿越飛虎路，緊接着瞥見右首的飛虎公園，再透過門樓可遙望坐落於園底的飛虎隊紀念館。精心的佈局凸顯了桂林人鄭重紀念飛虎隊的深情厚誼，也在向人們訴說着八十年前的崢嶸歲月……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二十日，十架日本川崎99式輕型轟炸機從河內起飛直逼昆明，又欲實施一次如入無人之境的例行轟炸。殊不知此前剛入駐昆明的美國志願援華航空隊，在隊長陳納德率領下早已做好應戰準備。兩個中隊共二十四架P-40戰機相繼升空，經過阻攔追擊，最終擊落擊傷日機九架，我方僅一機因油盡迫降而無一傷亡。數萬昆明市民目睹了這場空戰，為機首繪有鯊魚頭像的P-40將敵機驅作鳥獸散而欣喜若狂，盛讚志願航空隊的戰機首戰即如虎添翼，所向無敵。從此飛虎隊的美名便廣為傳揚。

早在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的一九三七年，受國民政府之邀，美國資深飛行教官克萊爾 · 李 · 陳納德來華考察並擔任顧問。經宋美齡建議，陳納德在昆明成立航校訓練中國空軍；後回美國籌款購機、物色飛行員，組建了志願航空隊。一九四一年七月陳納德回到中國，志願航空隊已擁有百餘名飛行員和六十八架戰機。同年八月一日，國民政府主席蔣中正授令成立中國空軍美國志願航空隊，由陳納德任指揮員。此後該隊參與保衛滇緬公路、阻敵怒江、開闢駝峰航線等戰事，功績顯赫蜚聲遐邇。

一九四二年七月志願隊解散，部分隊員併入美國陸軍第十航空隊第二十三大隊，組成美國空軍駐華特遣隊，陳納德任司令；後擴編為美國陸軍第十四航空隊，陳納德晉升少將司令。但不管編制如何變更，美國援華空軍部隊始終被中國老百姓稱為飛虎隊。

飛虎隊同桂林有不解之緣，成立之時便有一個中隊來此駐守。一九四二年六月十一日陳納德親率飛虎隊進駐桂林，翌日竟有日機來犯。經空中激戰，我方以擊落日機十一架的戰績告捷。此後兩年間，飛虎戰機屢從桂林二塘、秧塘、李家村三個機場起飛，執行轟炸香港、重擊廣州、空襲新竹等任務，令日寇聞風喪膽。

現今的飛虎隊桂林遺址公園就建在秧塘機場舊址上。進門即為一段殘存的跑道，石灰、黃土和砂石混凝的路面依然堅實，當年須由一百二十個民工牽拉巨大的石碾將之壓平，跑道上的雕塑再現了這一震撼人心的場面。跑道盡頭便是飛虎隊桂林紀念館，俯瞰大樓形似戰機翱翔。西側山坡上留存着飛虎隊指揮所遺址，手持望遠鏡仰望長空的陳納德塑像在洞穴前矗立，底座上刻有“陳納德將軍觀戰石”字樣，係將軍遺孀陳香梅女士手書。

世人或許不知，援華抗戰期間飛虎隊犧牲隊員二千二百六十四人，損失戰機一千餘架；但桂林無疑已將這段悲壯歷史永遠銘記。

李嘉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