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問漁
一位行將退休的女同事和我們閒聊時感嘆說:“博彩業風光日子不會再來了。”我以為她因新冠疫情的影響而對博彩業前景悲觀,但聽她接下來的話,才知道她在懷念以前的風光日子。“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荷官一個月人工最高時近二萬元,而現在荷官一個月人工也只是二萬元左右。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一間八百呎的屋只是三十多萬元,而現在需六、七百萬元。你們對比一下,說是否風光不再?”最後,這位女同事還自豪地說:“幸好我經歷過博彩業風光的時代,亦不枉此生。”
“入山問樵,入水問漁。”因為工作崗位之故,我並不太清楚前線的營業情況,故只能從其他同事口中,了解荷官的工作及賭廳運作。可以說,我寫小說的靈感,不少來自博彩業老從業員給我說的故事。以前,若有機會和這些老從業員聚會,總會在酒酣耳熱之際,向他們詢問舊日賭場的人和事。值得慶幸的是,這些老從業員亦喜歡和我說他們以前工作的苦辣酸甜。
相信賭權開放後才加入博彩業的人,根本不明白在幾十年前博彩業的特殊環境下,荷官為了“搲薑”(註:以前賭場背語,指討小費)、與同事私下交流,而創造出來的“行話”,以及他們真實的工作情況。大家只是關注他們的“搲薑”行為,以前,我亦因不了解而對荷官存有偏見,但我進入博彩業後,聽着老同事的故事,才明白他們那時的艱辛。
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