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講經都是正經事

昨天說的是《管 · 重令》的“四逆”，逆的相對是順。不過今天説的並非“順”，而是“經”。講經，是否管仲不再從政，做了和尚唸佛講經？當然不是，試想齊國正處於大治，桓公又豈肯讓他“立地成佛”？

提起“經”字，腦海中又浮現出某種商品的宣傳廣告“細細粒，容易食”的回憶，是“一味正經”。

“正經”兩字有很多涵義：儒家的經典，有別於諸子百家之書，則謂之“正經”。葛洪《抱朴子 · 百家》說：“正經為道義之淵海，子書為增深之川流。”拙著《鼓枻滄浪》，西門公子賜〈序〉云：“‘魯漢開腔三字，粗人出口五言屄。’且追本窮源，字字考究。鄙俗之辭，一經品題，即成大雅，男女老幼，皆可意會言傳。”公子之言未免過譽，“大雅”之冠，愧不敢戴，而“正經”則是如假包換。蓋“正經”就是“正當”之謂也。有書為證，董仲舒《春秋繁露 · 楚莊王》：“莊王之行賢，而征舒之罪重。以賢君討重罪，其於人心善，若不貶，孰知其非正經？”這是說：楚莊王是賢君，夏征舒罪重，以賢君討伐罪，大家都認為應該的，如果不加以貶斥，誰能知道這種行為不符合正經？

閒話休提，言歸正傳，《管 · 重令》謂：“朝有經臣，國有經俗，民有經產。”文章解釋何謂經臣，是指自知有多少“料”而接受相應的官職，不吹牛，不騙主，依法治事，不偏私黨，不貪生怕死，不接受超過其功的獎賞，這就是“經臣”；只要是百姓喜、惡的事情，亦不違背君主意旨的都與民同，不務奢侈生活，謹言愼行，遵循淳樸無華的生活，形成一個淳風美俗的國家，是謂之“經俗”；搞好農牧生產，注意農時，墾荒增產，禁止奢侈品的生產，這就是百姓的“經產”。易言之是辦實事，做好有益民生，有利國計的事。

文章說：朝廷不重用經臣，則奸佞得進；國家沒有經俗，臣下便不從君意，法令無法推行；百姓不重經產，則倉廩虛，國庫絕，嬖臣進，奸佞逞。這三種情況出現任何一種，國家便受到敵國控制了。文曰：“三者見一焉，則敵國制之矣！”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