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與義值千金

鄧 蘭

忠義在外省劇中是一大核心題旨，在粵劇亦是少不得，多見於歷史劇。歷史人物如關公、趙雲、孔明、曹操等串演出多個三國故事戲碼如《關公月下釋貂蟬》、《華容道》、《長坂坡》等等，主角都是忠義之輩；楊家將和岳家軍亦衍生出一系列經典劇目如《大戰金沙灘》、《楊門女將》、《佘太君掛帥》、《穆桂英與楊宗寶》等等。除了男子漢，女子也不讓鬚眉，一樣是精忠存義的巾幗英雄，面對敵人毫不後退，哪怕埋骨戰場，伏屍箭底。還有韓世忠梁紅玉夫婦戰場上與敵周旋到底的《梁紅玉擊鼓退金兵》，都是忠肝義膽。此外中國四大美人之一貂蟬，雖非將才，為大義不惜侍二夫，離間董卓、呂布都彰顯出忠義的情操；還有觀眾熟悉鐵面無私的包公都是忠義一輩。《狸貓換太子》中的太監陳琳和宮女寇珠，身份雖低微，亦不減其忠義之志，甘冒死救出被劉妃逼害之李妃的初生嬰兒。

在武俠小說常見的俠義精神在戲曲中亦是重要元素。以俠義作題旨的戲碼或許沒忠義的多和明顯，卻也不少。出自《水滸傳》的《武松》，其中殺嫂及手刃西門慶一段並非普通復仇故事，而是帶有俠義成份。簡單說凡是出於《水滸傳》等人物衍生出的戲碼，多少都帶有俠義精神。說到俠義，任白名劇《紫釵記》中的黄衫俠就是最佳例子。在唐氏創作中，此角不以官威作為描繪人物的手段，而是選擇以豪俠式的姿態出現，黄衫俠好酒能劍、有一股令人不敢仰視的威嚴，他在寺中先贈金小玉，後強拉李益去見小玉等行為不單展現了他那抱打不平的個性，心存正義同時亦是一個胸懷義勇的俠者。

情義共存是大多粵劇戲碼人物的特性，但當情義兩難存時，義比情又顯得更為重要。如《范蠡與西施》無論那個版本，最終范蠡都是把西施送到吳王身邊，是先割捨情去存忠義，復國後才再談自身和西施的幸福。雖然今時看來有些君主並不值得臣下賣命盡忠，情義作為戲曲中的核心部分依然很值得去推崇，因這是人類一種可貴的情操，因戲曲中的大部分人物均是有情有義之輩自然也更有感染力，更能觸動觀眾。

（戲曲中的教化題旨 ·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