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氣味

最近連續數周時晴時雨天陰陰，寒風瑟縮中生出了點點鬱悶：這個周休又不能曬外套了。

在冷藏室工作的防寒外套，既輕且薄，唯一的缺點是不能機洗。負責清潔一家衣物的母親嘀咕：這年頭居然還有不能機洗的衣物。於是，周休時一項任務就是洗外套。其實也沒有甚麼，就像以前一樣，泡洗曬而已。所有衣服都用乾衣機烘乾的現在，這外套是唯一接受陽光洗禮的衣服。陽光明媚的日子，晾在後院的外套一個下午就乾透了。冬天雨季，就要看天色了。其實，晾在洗手間兩天，都可以“陰乾”的，不過就缺乏陽光的味道。

很小的時候，還真見過母親用洗衣板洗衫。不記得自己曾嘗試過，幫倒忙可能有過。到家事幫得上手的年紀時，洗衣機已是必備家電了。真的需要動手洗擦的只有球鞋“白飯魚”。原本充滿灰黑點點印印的鞋面，經過浸泡、洗擦、日曬後，又回復對得上名字的“白”球鞋了，還有股塑膠被曬後的氣味。

住宿舍時，那部有相當年月的洗衣機看來就不太可靠。按學姐的提示，想衣物洗得乾淨，最好先泡泡肥皂水。

這過程的難度在於，很容易把放在洗衣間的桶內浸泡衣物忘記得一乾二淨。髒衣服浸泡過長，會散發一種強光曝曬都驅不去的霉味，只能重新再洗了。相對的，晾在天台的棉被、棉墊，就鮮少忘記。首先，特意把它們掛在走廊可以看到的那邊欄杆上，只要走出房間門不必特意抬頭都能見到的位置。那天佔不到這個好位置也不打緊，在合適的曬被日，總有兩三張掛在那處的棉被，像是提示一樣，不想被子沾上晚間濕氣前功盡廢，就在日落前收拾吧。

曬過的外套與棉被，特別輕軟，似乎還有股未褪盡的暖意、清潔劑外的氣味。

阿 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