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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2月02日
第B12版:新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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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雯集)休得無禮!

休得無禮!

《管子》的“八經”,看來的確是“禮”,不過凡事都是相對的,有謂“禮尙往來”,要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對你有禮,而你對我無禮,我是否還要繼續“禮”下去?除非你的拳頭夠大。《管》説:“故上下無義則亂”,這一點説得對,因為無義的並非單指“下”,也包括“上”。不過“貴賤無分則爭”,似乎説不過去。要是把貴賤分開,貴的享有特權,相信爭執更多。至於説“長幼無等則倍”,倍者,背叛也。僅説對了一半。譬如一家之中,長子嫡孫享有特權,或者二奶仔被視作陌路人,似此情形,不“倍”,未之有也。《管》説:“上下亂,貴賤爭,長幼倍,貧富失,而國不亂者,未嘗聞也。”説得一點也不錯,錯在不尋找錯之源;錯在以尊壓卑,以富欺貧,以長凌幼。記得毛澤東説過:“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物極必反,管仲的想法只是局限於某一個短暫的時期、年代。當賤民、下等人、窮人被欺壓得喘不過氣的時候,便會起來反抗。以《管》的言語説,謂之“倍”,用被欺壓者的言語説,謂之革命。“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早有先例。

《管》文補充説:“八者各得其義,則為人君者中正而無私,為人臣者忠信而不黨,為人父者慈惠以教,為人子者孝悌以肅,為人兄者寬裕以誨,為人弟者比順以敬,為人夫者敦懞以固,為人妻者勸勉以貞。”舉凡這些,無疑是一種“條款”,說明君要如何,父要如何,兄長要如何,丈夫要如何。文章説:“夫然,則下不倍上,臣不殺君,賤不逾貴,少不凌長,遠不間親,新不間舊,小不加大(小不凌駕於大),淫不破義。”潛台詞是:“夫不然”,則一切將會改寫。

總結《管》文這一章:“夫人必知禮然後恭敬,恭敬然後尊讓,尊讓然後少長貴賤不相逾越,少長貴賤不相逾越,故亂不生而患不作。故曰:禮不可不謹也。”概括來説,人類社會畢竟要講禮,禮者,亦理也。無禮、無理就是野蠻。説句:“休得無禮!”中聽(啱聽)!

冬春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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