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埃及人創出自己的新天地
在開羅,尖峰時間乘地鐵,原來和路面情況相似。前往開羅博物館的那個早上,正值上班時間,我們連續等了幾班車都到站不停——只是慢駛,要下車的人從移動中的列車跳下來,上車的追着跳上去。我一時間沒有膽子嘗試,於是便一等再等……
再有一列車入站,一名小伙子用眼色鼓勵我們跟他一起上車。我們一起小跑到車門邊,有人跳下的當兒,他把我推上車,然後老公和他也跳了上車。有人迅速騰空位置讓我抓着車邊扶手,周邊的人向我報以友善又尷尬的微笑。
原來正常的乘車方式在一些地方是種幸福。
黃昏時,我們在開羅大學附近蹓躂。在大學旁一條巷口,一名大學生模樣的男孩攔住我,說要帶我去一個畫室,看看當地年輕畫家的作品。我知道那是畫廊的推銷員,告訴他,我沒有買畫的意思,但有興趣去看。沒有興趣看畫的老公就站在巷口等我。青年領我進入一幢舊建築的二樓,我速覽了掛在牆上的所有畫作,全都是金字塔、獅身人面像、法老王像、神廟等油畫。我有些意外與失望,問年輕人:“這些古老東西明信片有很多,你們難道就沒有反映古代和當代埃及人如何生活的作品?”年輕人一時間無語,聳聳肩答:“都是這些了,遊客都喜歡這些。”
在埃及旅行期間,看街上出售的民間畫,好像真的沒有見過有生活氣息的作品。這跟我旅行越南時,所見的諸色鮮活新派街頭畫景象截然不同。想起偶讀的一篇文章,一位收藏家兼藝評人建議有識之士搜羅越南知名畫家的作品,說“他們的前途無可限量,作品升值潛力,堪比法國名家”。
曾經在阿拉伯世界舉足輕重的埃及,何時才能夠從吃祖宗的歷史文化老本中走出來,開創自己的新天地?
(那些年的旅行故事 · 二十)
沈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