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帶流量的我

“我們相信好的內容自帶流量。”張晴堅信，“一條”對做優質內容充滿自信。但在流量方面，她也遇到困擾——“一條”的內容不太會被算法推薦為爆款，而去迎合機器產生內容並不是“一條”團隊的選擇。

“我們只能選擇一條非常艱難的路徑，既要有流量，又要有體面的內容。”張晴表示。

【摘自：〈堅信好的內容自帶流量〉，張晴，廿一世紀經濟報道，二○二○年十二月二十日】

新年假期，我應邀到內地為自己的新書做三場故事活動。主辦單位問：會不會自帶流量？因為內地的作家都自帶流量。我呆了，沒有Wi-Fi嗎？要4G還是5G？孤陋寡聞了，原來自帶流量的意思是自己帶觀眾。新年流流要驗核酸，又怕犯風險，誰會千里迢迢帶孩子去內地捧我的場呢？我也不好意思開口邀請了，所以，我成為了唯一到內地沒有自帶流量的澳門作家，要勞駕主辦方為我爭取流量，着實汗顏。

引文說“我們相信好的內容自帶流量”。我想也未必吧，因為受歡迎不代表好，然而，什麼是好呢？受歡迎大概也是一個硬指標吧，這不禁令我體會到在澳門當作家的幸福。

在澳門，一個流量有限的作家如我，做義工叫無私奉獻，但內地卻認為那是給你機會：別說報酬，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叫座能力，連踏台板的機會也沒有。在澳門，文學獎為了平衡各方利益，規則一改再改，獎金加了又加，但在一海之隔的香港，卻有團體把比賽視為產業——參賽是一種機會，得獎是一項加冕，參賽者想得到認證得先付錢。

有比較才知高下，活在資源豐富的小城，備受照顧的一個流量不足的小作家，在他山的高地上學會了“知足，知不足”。離開的時候，我在臉書寫道：載着大家的夢想起飛，我會很爭氣！願未來的我也能自帶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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