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馬不是策騎

治國之道，《管子》這一篇曰〈乘馬〉。如果要問：乘馬與治國何干？的確是風馬牛。不過此處的“乘”不是動詞，而是名詞。《詩 · 小雅 · 六月》：“白旆央央，元戎十乘。”說是白色的旗幟鮮明，大兵車有十輛。這“乘”是指駟馬之車。這“乘”相當於今日的坦克車，是國防裝備。

也有一說：“乘馬”的“乘”解作計算，如加、減、乘、除。而“馬”就是籌碼。把“乘”與“馬”連繫起來，就是國家的預算案，關係到經濟、國防、政治開支與賦稅收入等。無論是哪個詮釋，總之都是國家的預算計劃。這一篇章由〈乘馬〉說開去，從“立國”說起，繼而有“大數”、“陰陽”、“爵位”、“務市事”、“士農工商”、“聖人”、“失時”和“地里”。

有謂“安居樂業”，若居無屋，睡無牀，又焉可樂業？人如是，何況一個國家，必需有個國都，國都很重要，它不但是國家政要聚集的地方，更是對內便於管治，對外利於交往，沒有旱澇之患，地震、風災之虞。所以選址十分重要，這就牽涉到自然環境，山川地理形勢和方位、觀景的問題。或問：是否要相信風水？其實也可以這麼說。郭璞《葬書 · 內篇》：“葬者，乘生氣也。……經曰：氣乘風則敗，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當然，國都的選址並非選山墳擇葬地，但與“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也許扯上關係。〈乘馬〉說：“凡立國都，非於大山之下，必於廣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溝防省。因天材，就地利，故城郭不必中規矩，道路不必中準繩。”文章說，國都不能建在大山之旁，必須在廣闊的平原上，特別是今天必須有的國際機場。國都建在高處的話，則不可靠近經常乾旱的地區，以防斷水；倘建在低處，則應不靠近水澤區。總之須借助天然資源、地利條件。其餘的如地形是否符合方圓規範，道路是井然而直，則在所不計。

上述這一節，是為“立國”。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