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仍是少年”

日前應恩師劉羨冰校長之邀，出席她的《同舟共進：澳門中華教育會史略》新書發佈暨創作分享會。下午二時到達，會場已高朋滿座。劉校長在分享會中介紹了中華教育會創會先驅艱苦卓絕的事蹟，以及新中國成立後，澳門各界興辦愛國教育的歷史片段，她特別提到上世紀五十至八十年代，本澳知名人士何賢先生關懷教師、熱心教育的感人事例，禁不住令筆者回憶起當年的情景……

七十年代初，我在商訓夜中學初中畢業（當時還未開辦高中）。畢業禮當天晚上，正是七月流火的天氣，儀式在教育會舊址禮堂舉行，當時由校長何賢先生頒發證書，只見他大汗淋漓地走上舞台，走進畢業生行列中，逐一握手、逐一給每人遞上證書，此情此景，經過近半個世紀，至今仍歷歷在目。記憶所及，當年大部分愛國學校都是何賢先生出任校長，他出錢出力，身體力行支持本澳教育事業發展，關懷重視青少年學生培育，難怪何先生一直以來，深受澳門教育界乃至老一輩澳門人的懷念和景仰。

話說回來，劉校長的講話鏗鏘有力，娓娓道來，全場鴉雀無聲，大家在她的激情講話引領下，一起回顧新中國成立後，澳門的愛國教育發展歷程。我特別聯想到，今天澳門社會和諧穩定，居民質樸務實，與幾十年來教育界先驅前輩們春風化雨、辛勤耕耘、諄諄教誨密不可分。

我又特別留意到，劉校長說今天她第十六本專著出版，也是第五本有關澳門教育歷史著作，單單這本書就有十五萬字，那麼所有著作合計起來，字數豈不以百萬計？聽在場熟悉校長的朋友讚歎道，校長在退休後仍筆耕不斷，她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歷年寫下來的，近年陸續整理出版，聽來更覺感動不已。因為素知她身體並不特別強壯，大小病患都有過，但她的厲行與毅力，卻絕不遜於年輕人。

筆者特別想到與劉校長的一段師生緣。少年的我，遇事心浮氣躁，初中時期參與班務工作，與老師同學時有磨擦，劉校長是當時的教導主任，她除加以勸導外，還曾親筆寫信“點化”我這個“不識大體”的小丫頭。信中批評、教育、勉勵兼而有之，那封信我一直珍而重之保留着，數十年來鞭策着我謹慎前行。

最近偶得網絡名句：“願你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此刻感覺八十多歲高齡的劉校長，拼勁與魄力不減當年，引用“歸來仍是少年”來形容她那顆獻身教育、永不言休的赤子之心，非常切合。願劉校長繼續身體力行引領當年的學生，勉勵教育界同工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古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