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餓
食物,總能惹動對一個地方,甚至對一個人的想念。
筆者近半年幾乎戒掉去日式食店了。疫情封鎖了旅遊航線,積累了的消費力,加上政府的現金支援,失常的吃貨與乘虛而入的店家互不手軟,令許多本地的所謂日本料理,貴得不可理喻之餘,實際上吃到的根本也不是那回事,無論是食材的處理,還是食具的水平,更不要說刀功和醬汁了。同一條魚開出來的不同部位,決定每一口刺身的價錢,好笑的是,店家可能入貨時早已給供應鏈層層剝削,甚至耍弄,明明不是最好的位置,收的就是最貴的價錢。平日愛去日本吃東西的人,該深切明白時下是一個十分異常的宰割季節。
不吃魚,日本的牛也不錯。前陣子聽老友驚呼澳門吃牛扒世上最貴。我不想知冤案事發現場是哪間名店,總之這些抱怨歷來都有。我只知六七年前豪客來澳門賭場玩樂,只要買夠籌碼,或貢獻夠大,龍肉有人供應的話,也會全程免費奉上,遑論甚麼頂級牛肉,有錢能使鬼推磨,即管開聲。當然,那些賭到天昏地暗的人,還會否吃得出甚麼味道就不得而知了。當年地上最好的食材,都集中在澳門確實是真的。
那些日子,賺了不少銀両的朋友當中,有三兩位急流勇退,在不同的好地方都置了物業,間中各處住上三兩個月,享受唯有巨額財富才供養得起的生活質素。他們吃的和牛都有專用買手,家中有一個全自動化的雪房之餘,出自名門正統的絕品靚肉到手之後,還喜歡自己弄熟成。待到祭日,一塊肉隨時切走一半以上的乾皮才用備長炭烤炙,跟隨的當然是五花八門的鹽和胡椒,和更昂貴的意大利黑醋了。
王禎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