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語也有多樣性嗎?
老年呆了嗎,長久以來,我看着風扇叫它洗衣機,看着風筒卻叫它風扇。在口語交談之中,大量語言癌充斥其中,嗯啊這個那個,為了補充大腦斷片的空白。睡眠不足是嗎?大量的詞彙之海裡,我在撈取其中一二,而怎麼都找不到。
這樣的情況為時多久了呢?母語被切斷的那日。
有時候我會想起親人的表情,吞着母語的親人,為了跟下一代溝通,忍住母語而用國語跟我說話的親人。他們憨直的表情,像我現在一樣。“能好好說出內心感受的語言,就是母語。”我一定不是個語言天份很高的人,就連想講回自己的母語都覺得失落。像是卡着一條河流,我走上了橋,另外一邊卻沒有岸。
在離島等車的時候,剛好遇到幼稚園的放學潮,所有的孩子都說着英文,巴士上充滿着孩子們和照顧者之間的牙牙童語。這些也算是孩子們的母語了吧。城市的多語言環境究竟是怎麼形成的呢?“沒有血緣關係的母親”到處都是,她們是移工、媒體、社區空間輿談的聲音。我相信“學習”語言是一條路,在語言裡生活又是另外一種,這種生活實實在在為各種教育/托育/勞動政策所決定。
當今孩子的母語環境是充滿着現代性的,它們已經不再只受教育政策的影響了,城市已成為各種遷徙意象的集合。我還在簡化為各種符號的童稚聲音裡,尋找着印刻在這些小小靈魂身上的圖騰:“橫線是土地、三角形的部分是山,這些無盡的半圓是大海與波浪,串成方形的環節是人,世世代代,無盡綿延……”
川井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