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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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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雯集)從張孤雁想到李野鴨

從張孤雁想到李野鴨

野雞的故事聽過不少,如今又聽李翁烈聲打野鴨的趣聞,他娓娓道來,謂以火槍打野鴨,則其傷口太大,且留有火藥味,故用特製彈簧槍打。洋洋纚纚的一篇文章,也是一篇“食經”。他説:“野鴨比家鴨骨硬,皮下脂肪豐富,與北京塡鴨各有千秋。”食色性也。《禮 · 禮運》:“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李翁含飴為樂,吟風弄月,頤養天年,不知幾生修到,羨煞人也。

野鴨,實即鳧,在動物學中列為雁鴨科。據此,李翁説的野鴨,也許就是雁。古人以雁入於詩詞者多不勝數。葉夢得的《水調歌頭》:“卻恨悲風時起,冉冉雲間新雁,邊馬怨胡笳,談笑凈胡沙!”悲風,西風之謂也,令人有悲寒之感。冉冉,漸飛之貌,漸飛的當指新雁。這情景發生在“邊地軍馬”的邊陲,正如蔡琰《悲憤詩》寫的:“胡笳動兮邊馬鳴,孤雁歸兮聲嚶嚶。”作者念念不忘戰爭的殘酷,當然不想見到“邊地軍馬”的重現。

朱敦儒《采桑子 · 彭浪磯》:“扁舟去作江南客,旅雁孤雲。萬里煙塵,回首中原淚滿巾。 碧山相映汀洲冷,楓葉蘆根。日落波平,愁損辭鄉去國人。”詞人以“旅雁孤雲”自比,雖然在戰亂中他來到江南作客,但仍然忘不了那“萬里煙塵”的中原,故謂“回首中原淚滿巾”。誰人不想過着昇平盛世的日子?然而,朱敦儒在“靖康之難”以後,顚沛流離,而雁這種候鳥,最容易觸動到人們思鄉的感情。

張炎《解連環》題曰〈孤雁〉:“楚江空晩,悵離群萬里,怳然驚散。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沙凈草枯,水平天遠。……”除卻題曰“孤雁”外,詞中沒有一個“雁”字,但以“楚江空晩”、“離群萬里”、“自顧影”等,隱隱見到雁的踪影,而且是孤單的一隻。張炎因為這闋詞有“寫不成書,只寄得相思一點”之句,因此人皆稱張炎為“張孤雁”。如此類推,李翁亦可名“李野鴨”,未知以為然否?

冬春軒

2020-11-03 冬春軒 1 1 澳门日报 content_79910.html 1 (筆雯集)從張孤雁想到李野鴨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