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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28日
第C07版:新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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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亂炖)女兒說我是“寫文章的”

女兒說我是“寫文章的”

不久前,我帶着馨兒、姿兒兩個女兒到樓下小操場玩耍。馨兒騎自行車,姿兒坐在童車上,我推着。聽見馨兒跟她的好朋友小雨聊天。

馨兒:小雨,你爸爸是做什麽的?

小雨:我爸爸是工程師。

小雨:你爸爸呢?

馨兒:我爸爸是寫文章的。

我在邊上察言觀色,小雨回答時有點敷衍,而馨兒說我是“寫文章的”,是挺自豪的。

回家後說起這事,妻子對馨兒的回答表示不滿意。她認爲,網絡時代,發表文章沒有門檻,任何人都可以說自己是寫文章的,可以自稱作家。她認爲,馨兒跟她的朋友介紹自己的父親時,應該說“我爸爸是大學老師”。

作爲當事人,說實話,我的心裏挺喜歡馨兒給我貼的標籤,“寫文章的”。

這倒並不是因爲我自己身在高校,對大學教師隊伍的情況太了解。我深知華麗的學歷學位不等於精彩的學問見識,沒寫過一篇像樣的論文、一部像樣著作的教授博導多的是;九八五、二一一、“雙一流”的大學,也是平庸蒙事兒者居多,優秀傑出的鳳毛麟角。大學不是遠離塵世的純淨所在,不乏沐猴而冠之輩。

也不是因爲寫文章是一件多麽高尚、多麽風光的事情。上古時期,已經有“三不朽”立言居其一的說法;中古曹丕《典論 · 論文》中有“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見意于篇籍,不假良吏之辭,不托飛馳之勢,而聲明自傳于後”的闡述。不能不承認,這些說法、闡述各有道理。但是,那是一兩千年前的情況,如今時勢大異,價值觀念也早已不同了。清人龔自珍有詩句云:“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爲稻粱謀。”

(三之一)

亞 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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