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爭議作文談到詩人小冰

一位在讀博士生認為，那篇爭議作文中的許多被詬病的文言詞彙，像婞直、肯綮，並不能算特別罕見，考生的使用也沒有特別大的偏差。更重要的是，考生指出的自由主義者的“賦魅”卻是非常實際的問題。儘管像柏林和拉茲這樣被稱作comprehensive liberalist的學者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自由主義者們陷入了和一切幻想中的威權主義的纏鬥中。這可能使得自由主義者的理論更為危險。

清華教授認為，目前很多機器寫手能夠幾秒鐘寫出一篇類似的作文。但問題是，考場上怎麼電腦生成？

人工智慧確實對人類智力構成了挑戰。柯潔輸給了 alphago，AI詩人小冰的詩比好多詩人強。但是考場上不能用AI。何況，高考作文是應制之作，不能當文學寫作看。從應試寫作轉向文學寫作，是審美啟蒙，也是大學文學課與中小學語文課的分野。這一點，我每年對大一新生重複一次。

小冰以圖像作為靈感來源，受圖像資訊的刺激完成創作。譬如，對着一張時代廣場的照片，小冰寫出了兩首詩，其中之一如下：

像每一座城市愧對鄉村

我才有一個美好的完成

每個失眠的夜晚我是一個花言巧語的人

隱匿在靈魂最迷失的火

繞出城市的邊緣

美好的

在風裡

最輕微的觸動

這詩絕對可以置於朦朧詩中魚目混珠。誠然，小冰的詩藝還需提高，但已讓人恐懼。以後出現小冰.2，小冰.3，小冰.N呢？經過升級，人工智慧棋手深藍（Deep Blue）不就滅掉了國際象棋天王卡斯帕羅夫？

數字人文，AI與文學思維的關係，已殺到身邊，逃無可逃。《作家會否成為創作領域的下一個柯潔？》可以成為C刊論文選題了。

龔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