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起舞“哈庫麥”

與故鄉“鶴城”的老友網聊，談起全國唯一市轄達斡爾族區，學校課間，學生們齊跳“哈庫麥”。達斡爾族是北方的“三少民族”，“鶴城”有達族一萬五千人，佔了達族人口的十分之一。“哈庫麥”舞是在嫩江流域流傳已久的古老藝術，是一種歌與舞交織在一起的音樂形式，語彙來源於大自然、勞動和生活。

回想起那年，我去到那裏的哈拉新村，參加一年一度的“苦木樂”節，在篝火晚會點燃時，空中禮花綻放，孔明燈升空飄向遠方，酒足肉飽之後，達族民衆就開始歡歌起舞。

第一段是賽歌，到場的漢族與達族朋友們攜手成圈，對唱問答，有分有合，即興填詞，男人個個不甘落後，搖頭晃腦，聲嘶力竭：“我愛馬場喲，我愛馬，馬場就是我的家”。“走上高高的興安嶺，這裏是我可愛的家鄉”；女人則溫婉輕柔：“晚風吹送天河的星喲，匯入氈房閃銀輝”。“要說勇敢的小夥子，數那放馬的阿爾斯楞”。

第二段是對舞，以女孩子舞蹈爲主。姑娘們上場跳起豐富優美，反映勞動同生活情態的舞姿，如提水、洗臉、照鏡子、扎腰帶、雙人拍手，提裙擺胯，速度由慢漸快。男子們則在旁邊伴歌：“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喲，爲什麽旁邊沒有雲彩，我等待着美麗的姑娘喲，你爲什麽還不到來喲！”

第三段是鬥舞，我也忍不住粉墨登場，跟隨達族漢子們兩手後伸，模仿烏雞追逐扎撒膀子狀，彎腰探頭，拖步急進，並模仿烏雞嘎嘎叫聲，衆人圍成圓圈追趕，再尋找伴侶兩人一對鬥舞，左蹦右跳，前追後退，繞彎追逐，幾乎達到癲狂的狀態。此時，男女長幼，歡笑聲交織，篝火旁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嫩江流域的人們啊，以江河爲鏡，以黃花爲媒，音樂的臍帶把祖輩的達斡爾人，魂繫在這片代代爲生的黑土地。

李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