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消逝 偏安荒蕪處

天邊開始發白，汽車一路朝西，駛離暹粒省。這天，我們不再沿着周達觀的《真臘風土記》所記而行，目的地是位於栢威夏省泰柬邊境扁擔山的栢威夏寺，當年周達觀不曾去的地方。

車行四個多小時，抵扁擔山腳柬埔寨邊境，此處設有中轉站，要上山，必須在此轉車，以二十五美元租一輛四座位的貨斗車，由指定司機開車上山。

上山的路彎彎曲曲，這條便是由泰國讓出的寺廟附近十五米的道路，原屬泰國境界內。司機以熟練技術把貨斗車穩穩當當開到山頂一小村莊，把手往前指，語我：沿穿越村莊的羊腸小徑可往栢威夏寺。

村口，有軍人崗亭，持槍邊境駐軍打量了一下我倆，還以為要查護照，不想他揮揮手，讓我們通行。據網上資料，訪查栢威夏寺，必須隨身帶護照，以備邊境駐軍查證。

破舊、簡陋的村屋東一間西一間地分佈山路兩邊，東拉西扯的電線似乎是村民自己拉的，不少舊家具堆在草叢、路邊，看此景象已可猜到，村民生活清貧。羊腸小徑從村莊穿過，若不是偶而出現的栢威夏寺指示牌，肯定走着走着就進了村。衣着簡樸的村民一臉閒逸，見闖入的陌生人，抬頭瞄一眼，繼續喝茶，似乎見怪不怪。

過了村莊，自草叢中辨識小徑，繼續前行，沒多久，便抵栢威夏寺。

扁擔山鷹喙式崖頂的“喙尖”朝向柬埔寨，“喙根”朝向泰國，若從高空俯瞰，由五座寺廟、數條參道組成的栢威夏寺從泰國一方的懸崖頂，伸向柬埔寨一方的懸崖頂，橫貫整個山崖，兩邊是山谷，寺廟座落險峰上。

下車後一路走來，除了軍人和村民，不見訪寺的遊人和香客，出了村莊的一段山徑，更是雜草叢生，明顯平日人跡稀少。

曾戰雲密佈的栢威夏寺，如今偏安荒蕪之處。

（帶一本書去吳哥 · 二十八）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