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明愛暗戀小學雞

“班房的後半”，那是我多年來非常陌生的領域。即是呢，人矮就不太會去“腿長”的“地盤”。

我站在“二十二號”男孩的座位旁，對自己的身高十分在意，心想：喂！你也快給我好好把書背完不就了事了。但想來戲弄班長這種事，實在是千載難逢，於是他就開始了慢動作抽出《現代中國語文六年級上冊》來表演，一邊半張着嘴，一邊逐頁翻書。將我攔截在放學鈴聲之後，補習班上課之前的間隙之間。

書總是從那刻才開始讀，他以各種陰聲怪氣的方式朗讀問答題。有時是用自己的臉緊貼書頁，有時是假裝聽不到問題，當然也會表演一下忘記內容，總之各種表演都有，層出不窮。讓我不得不直接地關心他一下：“盲你？聾？失憶？”

放學的時間被無限延長，我似乎成為他等補習班之前的例行娛樂。

這段學期班主任指定的“幫忙”，我可是半點“幫忙”的感覺都沒有。這個人根本很聰明，他幾乎是可以輕易就拿到好成績過關升級。這對當時的我來說，只是一種隱約的感覺，但現在想起來，每日遲到、聰明但又留級的，多少可能遇上些家庭問題，或是情緒上的突然迷茫，所以是一定程度上自我放棄導致留級也說不定。在那個半大不小的年紀，一個孩子的最佳反叛方式，就是留級吧。

不知怎地，坐我旁邊的男同學卻玩起了“電話傳口訊”的遊戲，他幾乎是每晚都給大約五個特定的同學打電話，然後打來我家問我要聽誰的口訊。他總是稱“二十二號”有口訊留給我，而“口訊”的內容通常是講我的壞話，或者一些他自己編寫的變態科幻故事，多數都與喪屍有關，而且每晚都有續集。啊，我到底當時是怎樣回覆的呢？真是半點都想不起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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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