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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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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時光)邂逅阿信的《驚喜記》

邂逅阿信的《驚喜記》

阿信的詩歌受到了雪域高原的啟迪與照亮,有昌耀的蒼涼,也有倉央嘉措的空靈,他們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在出塵脫俗之外,依然飽含深情,阿信的“驚喜”之情在“太上忘情”與“情之所鍾,正在吾輩”之間取得了平衡。

講到西部文學,我會想到作家張承志。說起張承志,眼前就會奔跑過一匹“黑駿馬”,讀阿信的詩會感覺到那匹黑駿馬揚起的風又在眼前飄拂,再次衝擊到我。阿信的妙處在於,他雖然遠離塵囂,但他的情感依然是豐盈的,詩思依然是飽滿的,特別善於從豐富的生命細節中攫取喜悅。這種喜悅,不僅是在世的喜悅,更是出世的開悟。我想起這樣一句話“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阿信的詩境安詳而不失生機,正與此契合。此外,讀他的詩讓人感到安詳之外有一種神性的感悟,而這種富有生機的超脫、感悟就是寂靜歡喜。我想這才是“驚喜記”三個字所傳達的豐富哲學內涵。

幾年前我在分析台灣離散詩人也包括三毛這樣的女作家時,曾提到“鄉愁三境”說。鄉愁並不限於狹隘的地域層面,而是包含了三個層面:一是懷戀故土式的地域鄉愁,即我們所熟悉的homesick;二是身居海外卻活在美麗方塊字中的文化鄉愁,如白先勇,他的枕邊始終放着一本《紅樓夢》;此外還有一種更高的鄉愁,即本源意義上的鄉愁,也就是“哲性鄉愁”。在讀阿信的詩歌時,很驚喜地邂逅了地域鄉愁和文化鄉愁之外的最高境界的鄉愁——“哲性鄉愁”。對於阿信來說,西部是不是他要離開的地方呢?我認為不是,因為阿信老師在他的西部找到了精神家園,這就是為何我在讀他的詩歌時馬上會感受到雪域高原的那種清涼、那種安詳,這是他的哲性鄉愁、他的homesick已經有所寄託的顯著體現。

(下)

龔 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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