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而死的一代名臣

古代更沒有抗生素可言，遇到嚴重感染情況，病人幾乎必死。哪怕是一百多年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那時候還沒有抗生素面世，士兵傷口感染致死的數量不亞於戰鬥中的陣亡。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有些金黃葡萄球菌或草綠鏈球菌，特別喜歡從牙齒傷口入侵人體，之後定植在人的心臟瓣膜上，導致瓣膜破壞，進而構成感染性心內膜炎，實際上開啟了慢性折磨的過程。可見，有效的消毒殺菌在術前是多麼重要，可惜這些步驟在一千多年前是根本不存在的。

溫嶠拔牙後，還誘發了“中風”，這看似匪夷所思。不知道《晉書》的作者是怎樣定義中風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憑道聽途說，還是憑個人揣測描寫溫嶠的死亡。按照今人的理解，中風多指腦血管意外，拔牙會與之有關？

前面說過的感染性心內膜炎，其病變瓣膜就有機會讓細菌侵襲定居，上面形成含有細菌團的菌栓，這些東西如果脫落，還真有可能經頸動脈入腦，堵塞腦血管，形成缺血性腦中風。如果掉落到其他器官，就會引起相應的器官膿腫。但，前提是需要較長時間才發病。

溫嶠在病發前曾有過一段奇遇。他用犀牛角點火去照水底，好奇看看裡面究竟有沒有傳說中的鬼怪。結果，他真的看見有乘馬車、穿紅衣服的怪人。夜間，怪人託夢狠狠責問他：“你我陰陽相隔，河水不犯井水，你為何拿火照我？”不久，溫嶠病故。晉書作者突出這段話，似乎在強調某種因果報應，但有點荒誕，未必可信。

筆者倒相信溫嶠應該是很長時間罹患身體不適，致使自己產生來日無多的感覺。由此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畢竟在古代，牙病不是小事，今天看來不是很重的疾病，在古代就是殺人魔王。想當初，諸葛亮病逝五丈原，也許不是單純的操勞成疾，說不定也是得了某種今人看來不過如此的小病而已。

（三之三）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