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湯文武 政者之範

《左傳 · 桓六年》：“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謂其上下皆有嘉德而無違心也。”旨，美也，指其味之甘美，那麼旨酒，當然是指美酒。

儘管這旨酒如何醇美，但孟子曰：“禹惡旨酒而好善言”。説明禹的性格：他惡的是旨酒；好的是善言。大概因為旨酒入肚，化為尿液，如何美好都是烏有。而善言入耳，往往永記於心，受用終生。何謂“善言”？《三字經》：“論語者，二十篇。群弟子，記善言。”宋朝的開國宰相趙普説過：“半部論語治天下”。可見《論語》所記，必屬善言。不過《史記 · 五帝紀》：“堯曰：‘共工善言，其用僻，似恭漫天，不可。’”共工之“善言”，只是會説漂亮話，堯認為不可取。所以“善言”未必眞善，它只是甜蜜包裝的毒藥，反而逆耳的才是忠言，真正的善言。

《孟子》這一章，不獨談到禹，還説到湯。那就是夏禹和商湯。“禹湯”，後世視為賢明君主的典範。《左傳 · 莊公十一年》：“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明劉基《詠史》詩之一：“六雄糜沸擾天綱，天下嗷嗷望禹湯。”孟子用兩句話形容湯：“湯執中，立賢無方。”《書 · 大禹謨》：“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湯之處事方法正是守正中之道，無過與不及。立賢，指任用人員。“無方”，並非沒有方法，方是指世俗，無方，是不隨世俗，不墨守成規。

禹湯表過，當然少不了“文武”。文，是周文王，武就是周武王。孟子説：“文王視民如傷，望道而未之見。”傷，是創傷。他經常記掛着人民如受到創傷者，須要細心加護照顧。文王還追求眞理從來不自滿。至於周武王，孟子説：“武王不泄邇，不忘遠。”説他不狎侮朝廷的近臣，也不遺忘朝廷以外的四方遠臣。禹湯文武四賢成為周公旦的崇拜偶像。周公旦世稱周公，是周武王的弟弟，成王之叔。武王崩，成王年幼，周公攝政，而管、蔡、霍三叔生忌作亂，周公東征平之。周公施政，無不以周代先王為典範。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