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和尚，病了嗎？

有些慢性腦積水的嬰幼兒能活到上學的年齡，但如病根不除，病情還會逐漸加重。這些病人以慢性顱內壓增高爲其主要臨床特徵，可出現雙側顳部或全顱疼痛、噁心、嘔吐等，視神經乳頭水腫或視神經萎縮可導致視力衰退，他們的智力發育會出現障礙，運動功能也會受到不良影響。

從腦外科的角度看，手術解除腦脊液循環受阻的因素，才是根治腦積水的辦法，不過由於種種原因，並非所有人都有機會接受治療。

筆者的一位小學同學就是慢性腦積水病患。現在回憶起來，她腦袋與五官的比例就不太正常。不過小學三年級之前，學習與生活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有些科目的考試成績還不錯，那時候，她就坐在我後面，我們關係融洽，有時還一起玩遊戲。但是，從四年級開始，我發現她的學習成績明顯跟不上了，當時我們都以為她只是智力不太發達而已，但在其他女孩子紛紛明顯長高的時候，她卻原地踏步。那時候，還沒有同學意識到她其實是慢性病患者，僅略微覺得外觀異樣。

小學五年級的某一天，我忽然發現她沒來上學，初始時，大家都認為只是一般的病假罷了，可是，她就一直沒有再出現，很長時間消失了。大家都覺得她可能是學習跟不上，輟學了。她的座位從此空空如也，連書本都被收拾掉。直到有一天，當我們看到她的桌椅擺上了焚燒的香燭時，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種不祥的恐懼開始在同學們中蔓延，可我們都不敢公開議論，也不敢問老師。幾位和她相熟的女同學，圍着她的座位，哭泣抽噎……

很多年後，我依然懷念這位早逝的陳同學，她不漂亮，卻很善良，她沒有拔尖的智力，卻做事實實在在。她是我的同窗中第一個離開人間的，也許，她在另一個世界，在天國，真的成仙了。

願她永遠沒有憂傷，沒有痛苦。

（三之三）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