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的盛宴

剛過去的四月，每天看朋友圈都是令人煎熬的時刻。

因為朋友圈有不少星級大廚，在無薪假下優哉悠哉，跑步、踩單車不在話下，相約西灣湖畔釣鱸魚亦是一大樂事。漁翁之意不在魚，在乎重拾昔年結伴垂釣樂趣也。更有甚者，一位名廚每天晨早閒逛街市，總給他遇見各種各樣澳門名魚，大而肥美；晚上則曬出烹調作品，呼朋結伴不亦樂乎。

從前，地處珠江出海口、鹹淡水交界的澳門，雖然不產沉香也不出黃金，但海水裡卻出產不少名物，奄仔、花蟹、紅勾、金邊方脷、三黎、馬友、獅頭魚、黃花魚、黃腳鱲、鷹鯧、花錦鱔……應該還有遺漏的，但現在腦袋裡已充斥着鮮香，想不起來了。

重點是，這些海產昔日在老澳門眼裡都是尋常之物，每年到了牠們當造時令，便是人人可享的美味。但近十年以來，這些名物早已不再現身尋常百姓家的餐檯上，早早就被高級餐廳及大廚預訂一空，甫上水就急急送進酒店廚房了。那裡有眾多的豪客，在覬覦這些大自然的恩賜呢。

年初至今，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令澳門近月幾乎處於“閉關”狀態，遊客零落，面對遊客的餐廳自然煙稀火冷。然而，春夏之交的四月，恰是萬物生機勃勃時節，閒不住的漁民馬上出海捕撈，澳門的街市彷彿重回十多年前的盛況。

某天放假，我挑了黃昏不太擠的時段逛街市，好東西已早早被識貨之人拎走了，有漁民把四、五條三黎放在一堆賣二十元，比四條一堆的海釣馬頭魚還要便宜十元。那幾條三黎都有十五厘米以上的長度，若讓牠們在江海裡上溯多游一兩個月，就是要賣天價的鰣魚了。天！這是甚麼市道！

花 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