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拍藏傳“辯經”

藏傳佛教中的辯經，是出家人學習佛經後，為加強對佛經的真正理解，採用一問一答的方式交流所學心得和所悟佛法。就如我們的學術討論，是對佛教理論進行辯論，它是喇嘛學習佛經的一個重要方式。

有次我進入位於海拔四千多米藏區的稻城雄登寺，這座建於明永樂十三年（公元一四一五年）的寺院，距今已有五百七十多年歷史。當參觀到寺院深處時，聽到一陣陣喧嚷聲，於是好奇地趨前想看個究竟。只見幾十名身着紅袍的僧人（圖一），用各式誇張的手勢和豐富的肢體動作，一邊手揮念珠，一邊怒目而視；時而單腳獨立並大力擊掌，言詞非常激烈，在旁人看來他們是在吵架。其實這就是傳聞中的藏僧“辯經”。

由於那天我沒帶相機，缺乏長焦距鏡頭在遠處拍攝的設備。擔心會妨礙僧人的佛事，並沒馬上拿出手機拍攝，而是先靠近他們“火力偵察”。見僧人對我在旁沒有一絲反感，遂壯大起膽子，很想抓住眼前難得的藏傳文化現象。

據悉，針對當天上午的授課內容，僧人們通常每天下午進行辯論。那天僧人分成不同的人數組合，有的一對一，有的一對多，站者提問，答辯者席地而坐。陪同的藏族朋友在旁解釋，高舉手臂向下揮落的是提問者，象徵着用文殊菩薩之劍砍掉無知；有時手掌壓下，也就壓掉了自己心中的貪嗔癡；有時擊掌催促對方盡快回答問題；有時則轉動佛珠表示借助佛的力量來戰勝對方。

面對這樣的場景，用手機拍攝並非易事。我的心得是：首先不能有過度的拍攝行為干擾僧人辯經；其次要滿足一定的自然光線不使抓拍畫面虛抖；再是不斷移動拍攝位置獲得不同畫面。

在觀察辯經時發現，最有趣的就是觀看僧人那手舞足蹈的動作和激動多變的表情。這時我用連拍方式進行捕捉，即便有個別照片焦點模糊，多數畫面還是很清晰的。後來辯經中間休息，我還與其中一位能生硬講些漢語的長者（圖二）“套近乎”；在取得他們信任後，下半場的手機拍攝就變得容易多了，甚至能湊近拍攝僧人得特寫以及細部（圖三）等。當拍完準備離開時，那位長者的學生希望將剛才拍攝的照片贈送給他們幾張，我當即滿足了他的要求。

圖／文：謝震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