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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26日
第C03版:新園地
澳門虛擬圖書館

(夢裡聽風)蠶 豆

蠶 豆

朋友送了一袋新鮮毛豆和蠶豆、一袋雪菜。防疫時期,只約了在家附近的樓下“交貨”。大家都戴了口罩,我還戴了帽子,也不多言,寒暄一二便各自轉身走開,懷疑那交收情景與電影裡特務交換情報略相仿。

在江南,此季,蠶豆快上市了。在澳門,我卻先嘗了個鮮。

特別喜歡蠶豆特殊的香味,新鮮蠶豆現剝現炒,只淋點水加鹽,出鍋前撒一把蔥花,那真是“鮮得來眉毛也落脫”。

公公在世時,知我愛此物,若在春天回滬,他必會炒一大碗讓我吃個夠。公公病重後,住在郊區我以前的住處,印象裡再沒吃過這玩意了。倒是一年前,在珠海一家大超市買到過速凍的剝殼蠶豆,算是一解相思,不,嘴饞之苦。

今又見到此物,怎不欣喜。我的做法和汪曾祺的差不多:嫩蠶豆連皮炒,加一點切碎的雪菜。這包江南嘉善雪菜與在廣東買的味道不同,鮮味更足些,沒那麼鹹,是熟悉的味兒。

老早在上海時,常吃“豆瓣”——又乾又硬的乾蠶豆用刀劈開,剝去硬殼,用來做湯,味道鮮香,而“蠶豆瓣”煮到酥爛,入口綿化,全家都愛。汪曾祺說的雞蛋湯裡加“蠶豆瓣”反倒沒做過,我們多是做雪菜(最好有竹筍)肉絲豆瓣湯。豆瓣是乾貨,四季皆有,只是劈開和剝殼有點麻煩。

上海的五香豆也是蠶豆做的,老爸的愛物,每回上海都給他捎一包,因為硬,他吃得很慢,卻有滋有味。爸走後,再沒買過。

小時候也愛吃“怪味豆”,就是油炸包裹了花椒五香辣粉麵糊之類的蠶豆,倒是香脆,卻欠了鮮味,又“熱氣”,現在已絕少去買。對了,孔乙己的茴香豆, 就是這蠶豆呢。

春又到,養蠶的季節吃到蠶豆,難免要念起遠方的江南。想來,油菜花也都開了吧。

谷 雨

2020-03-26 谷 雨 1 1 澳门日报 content_35494.html 1 (夢裡聽風)蠶 豆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