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黃的廟譜

昔人考究祖宗，有族譜可證；而探索寺院歷任住持和傳法人，則有廟譜可尋。然而現代人編修譜牒者甚為罕見。早前得觀音堂僧侶慈善會的協助，有幸接觸珍藏的《觀音堂法源圖譜》，真如中了獎般，眼睛發亮，怦然心跳。至少將一段朦朧的歷史人物——兩位明末法師石濂大汕與循智法楷，誰是祖師誰是徒孫的迷霧漸漸撥開。

觀音堂後山非常廣闊，拾級而上，迎面的清風、撲鼻的花香，還有舉目可見讓人感悟的禪語：月殿倦遊君夢醒、中天乘渡我重來。然而，最吸引的還是一塊牌坊的“大汕宗風”四字，這無疑令人深信，石濂大汕就是普濟禪院的開山祖師。事實上文獻有載：他於一六九六年從越南回澳門，籌款策劃興建寺院，後安排徒孫循智打點並擔任第一任住持。

然而，離牌坊不遠處，在後山的山腰上，我們又看到由住持慧因和尚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所立的碑誌：“本山自天啓三年由循智祖師斥衣鉢資購下……”即是說循智和尚在一六二三年已購買此山，但大汕和尚一六三三年才出生。故有學者認為他才是普濟禪院的祖師。

我熱切而小心地翻閱已發黃的《圖譜》，陣陣書卷氣更勝花園的淨蓮飄香。這廟譜由禪院第八代弟子遐齡和尚編寫的版本，開宗明義說明觀音堂為禪宗的曹洞宗派系，法脈代代相傳的子孫廟。細看發現重要的一點，該宗派傳法人以二十字為脈：

“慧元道大興、法界一鼎新、通天並徹地、耀古及騰今。”

每代弟子的法號依此字排輩，例如洞宗第二十六世祖無明慧經禪師開始，石濂大汕第二十九世、循智法楷第三十一世，可見慧、大、法的字輩。而當代大家較熟悉的遐齡並享、慧因地本、機修耀證、良悟古道等皆遵此脈。

那麼，大汕與循智的關係，已相當明確了。

遨 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