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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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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雯集)仁者無敵

仁者無敵

梁惠王曰:“晉國,天下莫強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東敗於齊,長子死焉;西喪地於秦七百里;南辱於楚。寡人恥之,願比死者壹洒之,如之何則可?”“願比死者壹洒之”,這句話是說,願與(比)死者全部(壹)洒之。即湔雪恥辱。

梁惠王實即戰國魏惠王。公元前四○○年至三一九年魏武侯子,名罃。惠是他的諡號。周顯王七年,自安邑遷大梁,故稱梁惠王。據《史記 · 魏世家》載:十六年,伐楚,取魯陽。武侯卒,子罃立,是為惠王。 春秋無義戰,梁惠王說的“東敗於齊,長子死焉;西喪地於秦七百里,南辱於楚”,在他本身而言是“辱”;相反,若是他東勝於齊,西奪地於秦七百里,南滅楚而奏捷的話,則辱者當不是梁惠王了。然而弄到今天這個局面,應該歸咎誰?捫心自問:“晉國,天下莫強焉。”既然有儼大的祖業而守不住,千眞萬確是“寡人之恥”。如果要用一句成語形容梁惠王,可以借《聖宋掇遺》說的:“陶穀奉使吳越,忠懿王宴之,以其嗜蟹,自蝤蛑至蟚蚏,凡羅列十餘種。穀笑曰:‘眞所謂一蟹不如一蟹也。’”

揆諸秦之胡亥,三國的劉禪,明代的思宗,清代的溥儀,當然少不了晉之魏罃,都是一蟹不如一蟹。

孟子沒有教梁惠王如何雪恥報仇,卻指點他稱王之道。孟子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於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施仁政,取得民心,假如再有秦楚入侵,子民壯丁定會執戈持梃保衛國土。反過來對方(秦、楚)倒行逆施:“彼奪其民時,使不得耕耨以養其父母。父母凍餓,兄弟妻子離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誰與王敵?故曰:‘仁者無敵’。王請勿疑!”

稱王,就是這麼簡單,但欲稱王者卻做不到。

冬春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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