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症求生與電車難題
電車難題的“難”不是純粹“將軍抽車”的那種兩難,而是儘管你在選擇上沒有遇上困難,內心依然會被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情緒困擾,這才是真正的“難”。
【摘自:〈電車難題與齊克果的答案〉,作者:周九泉,香港01,二○一七年五月十日】
為了武漢封城的事,我忐忑了好幾天,並和親友談論過此事。
武漢醫療資源極度不足,以致很多人失救,我認為以高防菌的方式把病人接到鄰近地方治療,對疫情的控制可能比封城好,因為病人逃離比醫護遷移危險。但實情是,哪有地方的醫院和市民願意承擔風險?甚至有城市的醫護人員怕受連累而發起罷工呢。疫症當前,選擇自保的肯定比願意接濟的多,而這個也是人性吧。於是我又提出新的設想,因為床位太少,為了讓症狀輕的比較有機會治癒得救,避免病源感染更多的人,不如鼓勵六十歲以上或重症病人安樂死,騰出更多空間醫治輕症病人,釋放醫護壓力,這對疫情的控制肯定帶來幫助。然而,我這建議並沒有得到多少人認同,反而被人痛斥沒有人性。
“犧牲少數人的生存權,以換取多數人的活命。”這是坊間所奉行的價值觀,否則某些人怎會天天要求封關逐客,甚至咒罵遠地前來求醫的人,認為他們應“乖乖留在武漢等死,不要連累我哋”。為什麼其支持者又會憐憫重症病人的生命,而放棄更好地控制疫情的機會呢?這抉擇,讓我想起了“電車難題”的哲學思辨。人們會想電車改道,以一命換取另一路軌道上的五命,然而卻不能接受,於是把前面一個不相識的胖子推下路軌以換取五命,因為當我們沒有幻想親手給患者打毒針的一刻,沒有人會省覺弱勢的生存權,有時候比抗疫的成效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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