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大吉否極泰來
年初二飛北京,為避免交通擠塞所引起不必要的時間耽誤,提早去赤鱲角機場,機場有Wifi,完全可以繼續工作。另一原因是新型冠狀病毒蔓延出乎意料的迅速,致使一千多萬人口的武漢突然“封城”,令香港風聲鶴唳,考慮到可能需要更多時間作安全檢查。對於曾經歷二○○三年沙士肆虐的香港來說,怎不談虎色變。
每次到香港國際機場,都有一種從小在香港長大的自豪感。香港機場在半年前因“修訂《逃犯條例》風波”,曾受到國際媒體關注,有過一段動盪的日子。而農曆新年的第二天,似乎又有了些緊張的氣氛。一下機鐵,我看見機場通道已經被攔起來,需先檢查機票及護照。這些特殊措施,還不是因為武漢沒有及時處理好疫情擴散?
香港國際機場人流稀少,和平時形成了鮮明對比。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所乘坐的飛往北京的航班只有寥寥數人,其中不少乘客還只是在北京轉機。航班竟然提早了一刻鐘起飛,比預定時間早了五十分鐘在北京降落。順義的首都機場新翼設計相當進步,但和二十年前啟用的赤鱲角機場比較,無論從設計美觀或功能的角度來看,依然有一定距離。
北京首都機場的冷清有些令人吃驚。平時亂哄哄、人頭湧湧的入境處,現在幾乎不需要排隊。面對歐亞大陸,拉丁民族在十四世紀的文藝復興後強勢崛起,它的科技發明、工業革命、政治改革等一連串的創新,顛覆了固有的中世紀思想。中國當今的廣大版圖是在大清帝國二百多年內完成的,丟失的蒙古和黑龍江以北的廣大土地的重要性,卻遠遠比不上一個小小的香港。一百八十年前,香港只不過是珠江三角洲海域的一個荒島小漁港。一八四○年,中英鴉片戰爭爆發後,清政府被迫與英國簽訂《南京條約》,將香港割讓予大英帝國,記得在中學的歷史課上,老師講到這段近代史時聲涙俱下。其實從更客觀的角度來看,鴉片戰爭驚醒了一個沉睡的中華民族,《南京條約》讓秦始皇帝一統天下後二千多年來固步自封的文明睜開了眼睛,小小的香港也把神州大地和世界連在了一起。
民間市井智慧也好,迷信也好,中國人傳統的逢九必亂是“顯靈”了。《易經》這本充滿神秘的奇書,雖然現在只有極少數人對它沉迷,卻依然在炎黃文化的大河中流淌。周易的《
乾卦爻辭 》:“上九,亢龍有悔。” 難道不是逢九必亂的古老思想作祟?自中美貿易戰開打以來,中國經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在貿易戰的攻防上,中美貿易的結構顯然不利於中國想要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構思。喜見雙方終於在去年十二月十五日簽訂了第一階段協議,雖然有人譏笑它是《馬關條約》或《南京條約》的再版,中美經貿關係不脫鈎才是重中之重。更客觀的說,《南京條約》把中國從腐敗不堪的大清王朝推向了邁向現代化的國家。
有美國回來北京的朋友說,武漢肺炎疫情持續擴散,在美國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其實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不單是武漢“封城”,也包括了周圍的十五個城市都封了,在歐美,這都是難以想像的舉措。假若武漢真有那麼多人受到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封城”看來是唯一選擇。即使國家在某一期間的科技經濟追上了歐美的先進,如果政治思維不作出相應調整,其他形式的黑天鵝終會降臨。
新的一年,祝鼠年大吉。面對中美碰撞和疫情的黑天鵝效應,期望未來的政治創新可以讓一切否極泰來。距離一九一一年已經一百多年了,傳統的慣性是多麼的沉重。
陳增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