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之夜

長沙是個不夜城。

或者說，長沙的老城區是個不夜城，因為所見是在太平古街附近。即便是到了後半夜的三點鐘，滿大街上依舊是人頭攢動。最多見到的是少男少女……當然，也必須是少男少女，成雙成對或者成群結隊地在街上遊蕩，手裡嘴裡少不了有小吃存在……更有席地而坐的，就坐在路邊上，有些在閒聊有些在擺弄着手機。

酒吧裡，人滿為患。

在清水河與我的強烈要求下，秋菊女士頗為猶豫地帶着我們在午夜之後進了一間酒吧，應該是聊天的Pub，Public house……沒有見到一塊屏幕，但提供Ale與小食。進門時掃了一眼在座的客人，等坐下來時已經確認了，除了我們三人，其餘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我們是午後到達長沙的。接站的人本來是秋菊，卻因為她臨時要去拿一個獎，於是接站的人換成了婁成先生。入住酒店後，才見到了匆匆趕到的靚女，一邊招呼着我們幾個人一邊與婁成交接着工作。婁成在白天的時間裡陪着我們遊覽了嶽麓書院，晚上秋菊陪着我們去了橘子洲。

肚子很飽，所以只要了啤酒。所謂的Ale口感一般，有些令人失望，好在價格便宜。三個人的話題自然是長沙的風土人情與文藝……我們與秋菊才剛相識，小範圍的言談之始免不得要小心地試探着底線。有清水河在，融洽關係一般不會特別困難，不久之後言辭便放開了一些，也僅此而已。晚餐的時候也見到了王躍文先生與萬寧女士，兩人與婁成以及秋菊一樣，待人謙虛也熱情，也各自把握着說話的分寸。基本是初次見面，謹言慎行是必要的，卻也不是本事，作為主人的王躍文與來自小城的清水河令會談的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同時也不失含蓄。

從橘子洲返回酒店途中，秋菊聽說了笑姐與谷雨要買水果以及水河要買藥，將其他人安頓入房後，秋菊便駕車帶着人四處尋水果店與藥店。顯然，秋菊對長沙的午夜經濟很自信而且太過自信，可惜沒能在湘江西岸圓滿地達成目的。最終水果用了其車上的存貨，藥物是在老城區買到的。清水河與我因此也來到了老城區，見識了夜長沙的繁華，令人感到驚訝的繁華。

小城的回歸紀念館裡，有一件來自湖南的菊花石作品《龍珠》，非常漂亮與珍貴。所以在行程表上見到秋菊的名字時，便以為很親切。但秋菊的話總是不多，即便是有清水河在，話也是一直不多，沒有表現出湖南女孩子的潑辣勁，但力量已經不容忽視。在進入酒吧前，她勸降了不吃臭豆腐的清水河。清水河，吃了長沙臭豆腐，然後說道，的確好吃。

似乎是覺察到了兩位遠路來客對喝過的啤酒不滿意。離開了第一間酒吧後，秋菊又帶我們到另一間酒吧，也繼續說明着長沙的美好，果然是很愛鄉土的人。第二間酒吧大抵是個Club，有樂隊有大屏幕，裡面同樣是坐滿了人，卻也不再是只有年輕人了。嘈雜的音樂聲中，清水河與我自顧着喝酒，秋菊則細聲地介紹着長沙與下一個行程永州的風物，並且詢問着需要的幫助，也提到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也或者是因為提到的次數多，也或者是因為好記，半醉半醒中，記住了“青蓖”這個名字，心中卻道：“蓖，不是有毒的嗎？”

返回酒店後，才發現滿身都是味道。

窗外，是接近十五的冷月。身上，是帶着長沙風華的煙火。

初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