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婆泉水”文化談

國家主席習近平去年在澳門回歸祖國廿五周年之際考察澳門，他在澳門特區政府歡迎晚宴上對澳門提了三點期許。其中一點就是要海納百川：“只要擁護‘一國兩制’方針，熱愛澳門這個家園，都是喝了‘亞婆泉水’的澳門人，都是建設澳門的積極力量。”

對於“亞婆泉水”及其背後的文化是什麼？我“考”了朋友，不少人都答不出，只知道有亞婆井這個地方。根據資料，當年葡萄牙人從媽閣廟前面的海邊踏足澳門，後來在媽閣廟後面的西望洋山的半山腰聚居，這是因為那裏有山泉。至於為什麼那個地方稱為亞婆井，根據澳門歷史學者黃文輝介紹，那個泉水的泉口最早是在山上，這裏的居民每每要登山取水，十分辛苦。有一位老婆婆見此，於是請工人引水下山，在此地修築蓄水池貯存山泉，方便居民汲取飲用。居民為感謝這位老婆婆而把貯水處叫作“亞婆井”，這一帶也因此被稱為“亞婆井前地”，成為葡人在澳門最早的聚居點之一。其實，葡人叫那地方lilau，葡文原意是“山泉”，也就是泉水；而中文名就叫亞婆井。澳門很多這樣同一個地方或街道也有中葡各自的叫法，和而不同。“亞婆泉水”把中葡各自的叫法融合在一起。

黃文輝介紹，亞婆井的出名，還與一首優美的澳門土生葡人的詩歌有關。這首詩說：“喝了亞婆井水，忘不掉澳門；要麼在澳門成家，要麼遠別重來。”說明了亞婆井是土生葡人在澳門的根，他們在這裏成家繁衍。

亞婆井前地還是個神秘的地方，中國近代著名思想家鄭觀應家族的鄭家大屋就在這附近。已故的詩人和史學家潘日明神父在《亞婆井尋找澳門的同一性》一文中說，希臘人有過加斯塔麗亞泉，羅馬人有班都西亞泉，澳門的土生葡人則有亞婆井。他認為，亞婆井變成了充滿神話之地，是葡中文化交融與永存的標誌。葡萄牙兩位偉大的作家和探險家平托和賈梅士就曾經住在亞婆井的附近，可謂絕非偶然。他斷言：“平托和賈梅士一定喝過亞婆井的水，這是源頭格外清純的泉水。”

亞婆井背後的傳說故事、詩歌，成為澳門土生葡人的一個重要的象徵和符號，成為集體記憶。潘日明神父認為：“澳門的同一性就存在於葡中兩國民族的天性、歷史和文化之中，是萬有的調和與融合。”黃文輝也認為，亞婆井是一道孕育生命之源泉，更是一道保守澳門中葡文化記憶的活流。

中葡居民過去共喝“亞婆泉水”，和諧共處；現在澳門正建設“以中華文化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合作基地”，海納百川。相信這有助促進中葡文化交流和民心相通，成為建設澳門的積極力量。

郭濟修